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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狠狠一插,只觉着花xue像是被插烂了似的(1 / 2)

何穗的笑容淡下去,撇过头回了一句:“不用了。”

阿碧没察觉何穗语气里的冷淡和失落,自顾自回头和松芳说话去了。

……

阿碧走后,何穗暂时顶替了她的位置。

铺子里的伙计都是固定的,且大家越来越上手,故即便人再多也忙得过来。

而何穗又不死心的将打包服务推出来了,有时候来吃东西的人见座无虚席,便带包带回家吃,何穗大方,时常加一勺豆腐给人,故大家都喜欢来飘香吃。

到阿碧走的第三天,蔡秀哭哭啼啼地来了。

这会儿正是早上,早饭时间刚过,故铺子里没什么人,几个伙计见状纷纷围上来。

蔡秀进来看到何穗和何秋生,便像是看到了亲人,哭得更是无法自拔,何秋生老实,到底是自家嫂子,又见人哭成这样,只好请人坐下,又倒了水过去,仔细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蔡秀哭了半天,这会儿终于止住,将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那日何穗去过之后, 蔡秀便一直候着何穗给她打听消息,到下午,蔡秀等不及,便去崖村董家找何兰儿,她将事情讲了一遍,想何兰儿帮着出出主意,也想让亲家帮忙去找找何冬生。

可何兰儿知道事情经过后,却只埋怨她在家只会大吼大叫,才将何冬生逼走,又怪罪何冬生走了,娘家没了男人给自己撑腰,自己往后在董家的日子怕是越发艰难。

蔡秀没想到何兰儿这样没良心,她着急找人,又去找董氏两口子,但那两口子闻言更是冷漠,说不关他们的事,他们才不会操这心。

不仅如此,蔡秀走了老半天,饥肠辘辘的,何兰儿见了别说给口饭她吃,连水都不倒一杯,只瞧见董氏绷着脸不高兴,连忙催促蔡秀赶紧回去,又让她以后不要来,免得跟董氏吵架,让她日子不好过。

蔡秀气恨交加,又晕倒了一次。

男人带着家里所有的钱,跟别的女人跑了,在这个最困难的时候,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也落井下石,埋怨怪罪,比外人还要冷漠无情。

蔡秀顿时感觉万念俱灰,一夜之间原本的黑发白了一半,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脏话也不说了,眼泪也不流了,整天就坐在院子门口往外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消半日,蔡秀家的事情,便跟长了脚似的,传遍了整个村落。

村里人唏嘘不已,同情这一家的遭遇,虽然平时跟蔡秀也有过摩擦,可现在人家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就不跟蔡秀计较了,村长组织男人,帮着在蔡秀的田里干活,女人得了空,便去帮着蔡秀打理菜园子,蔡秀独自一人,又像痴呆了似的,大家能帮一点就是一点。

而就在今日早上,何冬生带着王寡妇回来了!

几日不见,何冬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丝毫不念及夫妻之间的旧情,大张旗鼓的带着王寡妇回家,并将蔡秀赶了出来。

何冬生的举动,让蔡秀又恢复了战斗力,她拼了老命要跟何冬生打一架,可奈何到底不是一个男人的对手,再者王寡妇力气也大,她一个人完全不是两人对手,被打得披头散发不说,衣衫要被扯破了。

这种家事,官府是肯定不予理会,而村里的人,虽然气愤何冬生和王寡妇的举动,但最多嘴上跟着谴责几句,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难道他们还能跟着挥拳头不成?

“这是什么男人啊?连猪狗都不如!”阿威头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气愤不已。

众人都生气,大家不知道蔡秀和何穗一家的矛盾,以为他们是亲戚,有的安慰着蔡秀,有的也帮着出主意。

其实蔡秀找来这里,也真真是做了很多思想斗争。

她之前三番五次的找何穗麻烦,更是逼迫何穗嫁出去的罪魁祸首,且她和何穗一家是明着撕破了脸的,故她这个时候哪里有脸投靠何穗?只是现如今娘家兄弟早已分家,嫂子不好说话,家里孩子又多,她实在不敢去投靠,故思来想去,还是只有厚着脸皮来找何穗。

而此时,何穗正打量着蔡秀。

蔡秀遭遇接连的几个变故,头发几乎白了一半,黑交杂着白,看起来一片灰,那怯生生地模样也真是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何穗始终相信这句话。

只是虽这样想着,何穗望着那一头灰白,心里想到自己不见时,何秋生也是急白了头,顿时又是深深叹了口气。

她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马大婶刚炒好菜,你快去吃吧,即便是发生天大的事,总得先将肚子填饱。”

蔡秀犹犹豫豫,涨得满脸通红,她确实饿了很久,几乎是撑着最后一点气力找过来的。

在何秋生的邀请下,蔡秀尴尬地低着头进了后院,何秋生介绍了一句之后,大家都热情地招呼蔡秀吃饭。

其中两人是古塘村的,蔡秀和对方都认识,对方也知道她和何穗的恩怨,故蔡秀更是羞愧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桌上虽然只有四个人在吃饭,可这菜色却是不错,有肉有蔬菜,还有一个汤,那汤都是实心材料,并不是清汤寡水的那种。

何冬生将她赶出来,不仅没给一文钱,连衣衫都未给几件,蔡秀此时闻着饭菜香味,有些忍不住,端起来开始吃了起来。

吃到最后,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因着蔡秀是临时加进来的,她又饿饭量又大,故吃得多了一些,大家此时知道她们家的情况,纷纷放下碗筷,将剩下的菜往蔡秀面前推。

朱大婶是跟蔡秀有过矛盾的,可此时却起身道:“你慢些吃,我让马大婶再去给你炒个菜。”

这话一出,突然的,蔡秀竟是端着碗哭了起来。

她未嫁人之前也不是自私的泼妇,只是后来爹娘相继去世,大哥二哥又都是个不争气的,,将爹娘遗留的财产败得差不多了,家里穷得叮当响,两个哥哥又未娶妻,故她要是不精打细算点,根本就没办法过日子。

后来时间长了,她也养成了斤斤计较的习惯,再后来嫁到何家后,何冬生懒惰,又爱摆架子,她生了个女儿被婆婆嫌弃,后来生得儿子也早夭,日子也不好过,蔡秀月子里便要帮着干活,何冬生也不是很体贴,蔡秀处处受气,故久而久之,她也变得刻薄起来。

如今连遭两大变故,她几乎要被压垮了,可这个时候何穗虽然不太热情,但也愿意收留她,而以前村里她和对方起过争执的人,似乎已经忘了从前的不愉快,这让蔡秀忍不住眼泪纵横。

“她朱婶子,以前……以前那事是我不对……”蔡秀涨红了脸,有些泣不成声,觉得自己跟人家一对比起来,可真是混账。

两人以前因着菜地面积的事情争吵过,明明有半块地是朱大婶的,可蔡秀却硬是占了人家的地盘,还狡辩说是自己的。

只是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朱大婶也不计较了,摆摆手说:“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我去让马大婶给你炒个菜。”

这一下,蔡秀整个人都陷入了惭愧当中,她以前到底是为什么要那么坏呢?

等吃完饭,慢慢的开始有人光顾,大家纷纷回归各自岗位忙起来,蔡秀不好意思干坐着,也不等有人来说什么,连忙手脚勤快地帮着洗菜扫地。

等到一拨忙碌完后,大家才纷纷坐下休息。

朱婶子关心蔡秀的房子,询问了后,蔡秀说:“村长去找那个畜生说了,但那畜生现在被那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压根就不在意我的死活,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何穗也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因着她不是很愿意蔡秀留在这里。

蔡秀是什么性格,她已经领教得不能再清楚了,若是到时候吵起来闹起来,那她铺子的生意肯定受影响。

思索片刻,何穗忽然灵光一现,问:“你知不知道那个王寡妇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到王寡妇蔡秀便气愤,咬牙切齿地道:“一个臭不要脸的呗!她经常在村里勾三搭四,据说其他村子也有她的相好的,她一个女人,又没有娘家,家里的两亩地,都是她相好的在帮她种,她的银子也都是那个相好的给一点,这个相好的再给一点,反正村里的女人说起她就翻白眼!”

“且那狐狸精喜欢美男子,曾经试图勾引过邻村一个清秀少年,被人家娘知道了跑上门大骂了一场。”

“那就是说她跟大伯在一起根本就不是感情,而是想着他的钱而已。”何穗说到。

蔡秀气得跺脚,“当然,就畜生那怂相怎么会有女人喜欢?无非就是王寡妇寂寞了,再加上看到那畜生愿意偷偷拿钱给她花罢了!”

何穗想了想,一拍手,“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

王寡妇怂恿何冬生将蔡秀几人都赶出去后,心里舒畅无比,倒不是她有多讨厌蔡秀,而是自己的屋子又小又旧,有时候下暴雨的话,缝隙里还会渗水进来,总得拿盆接着,一晚上滴答响睡不安生。

她那些相好的虽然偶尔会拿了钱来讨好她,可那点钱她都拿来,给自己买胭脂水粉和衣裳首饰了,哪里还有多余的闲钱修葺屋子?故现在住进这宽敞的大屋,王寡妇怎能不舒心?至于蔡秀怎么办,她压根便不操心。

只是这什么都好,唯独何冬生只能凑合。

何冬生虽然是个男人,可在房事方面并不持久,她经历好几个男人了,故何冬生压根就不能让她满足,且何冬生为人懒惰,他也就开头几日对她殷勤了一些,从搬进何家后,他就很难使唤动了。

只是何冬生手上还有些钱,故王寡妇扮演着那温柔的角色,将事事都打理得很好,让何冬生觉得越来越离不开她,也愿意将银子给她花,可他对王寡妇也有所保留,将大头的银子全部藏了起来。

这天已经巳时了,可何冬生仍旧呼呼大睡,王寡妇肚子咕咕叫,虽不情愿,可还是爬了起来打算做东西吃。

去厨房拿了木盆,王寡妇正要从井里打一桶水上来,可一瞧,绳子不知道怎么断掉了,她气得将东西一甩,扯起喉管就大喊:“冬生,何冬生!”

喊了好几遍里屋都没动静,王寡妇咬牙切齿地低骂几句,提着木桶出门了。

河边,王寡妇才刚走过来,忽然听到河的另一边树下,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她走近了一瞧,只见一个蓝衫男子,手握一本书正在朗读,她虽然不知道那男子在读什么,可瞧那男子高挺的背影,又听着那朗朗的声音,只觉得原本烦躁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王寡妇有些不忍心打扰,正要离去,却瞧见蓝衫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里的书狠狠砸在地上,哀声道:“寒窗苦读数十年,在本可金榜题名时,却遭遇这样的变故,我还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世上?”

王寡妇一惊,连忙回头,却瞧见那蓝衫男子将腰间的腰带解开,正在往树枝上抛,王寡妇吓了一跳,连忙轻呼着跑了过去。

“不要啊!”她一把扯住蓝衫男子,“你爹娘生你一回,你怎么能寻短见?”

蓝衫男子猛地被人一扯,皱眉扭头看来,将王寡妇看了几秒后,才抽回自己的手,面色哀伤地解释,“这位姑娘,这是我的事情,还请姑娘不要插手。”

原本蓝衫男子的背影和声音便吸引了王寡妇,可在看到他的真容后,王寡妇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起来。

她从未见过这般俊美的男子,光是看对方一眼她就面红耳赤。

“……我,我只是,你,你长得这样好看,做什么要寻短见嘛?出了什么事情解决不了?我们萍水相逢就是缘分,不如你与我说道说道?”王寡妇想看蓝衫男子,却又脸红得厉害,只能偷偷瞧上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蓝衫男子长叹一声,颓然道:“我寒窗苦读十年,这几日就要上京赶考了,书院的夫子十分看好我,说我定中状元,可就在我准备启程的时候……我爹跟人赌博输光了家里的钱,如今我身无分文,眼看同伴都纷纷启程……唉!”

他说着,一甩手将腰带抛上了树枝,作势就要打结上吊,王寡妇吓了一跳,连忙一把夺过了腰带。

“不过就是钱而已,哪里抵得上一条命?!”

蓝衫男子苦笑,“姑娘不晓得,赶考对于读书人来说是大事,我苦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次,如果不能上京赶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姑娘且将腰带还与我吧,姑娘是个心善人,还请等我断气后,去古县通知我爹娘来给我收尸。”

“你是古县人?”王寡妇眼前一亮,她早就想搬到县城去住,只是苦于没钱在那里买房子,就连租她都租不起。

古县的有钱人多,她可是做梦都幻想着能找一个有钱的人再嫁。

“对,在下是古县人,叫罗子舟。”

“罗子舟。”王寡妇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只觉得这人好看,连名字都这么好听,要是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该多好?

“你觉得你能考上状元吗?”

说到这个,罗子舟傲气一笑,道:“我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夫子说我不是状元便是榜眼,但我有自信自己一定是状元!”

王寡妇瞧见他笑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其实人人都有糟心的事情,像我,早年死了丈夫,无儿无女的,日子过得十分苦,逢年过节也是一个人,可我从未想过去寻死。”

罗子舟诧异,“姑娘你这般年轻,怎么会……”

王寡妇脸一红,“哪里年轻呀,都三十了!”

“不像。”罗子舟轻轻摇头,“若是姑娘不说,我都不知姑娘嫁过人,不过姑娘清秀貌美,以后还会揽得如意郎君。”

王寡妇两手交叉,小鹿乱撞,问:“不知罗公子可曾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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