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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越国文种封官 遭冷遇范蠡落魄(2 / 2)

石买故作惊讶道:“果有此事?卑职不知道啊!”

允常:“本王欲使文种为我越国所用,不知大将军有何见解?”

石买:“卑职深知大王开明高义,求贤若渴,欲招揽天下有才之士,实为远见卓识。然而以卑职所见所闻,文种此人虽貌似才思机敏,巧言善辩,实则并无多少深谋大略。且我听闻此人自视过高,恃才傲物,孤芳自赏,不合于世,在楚国便与王庭君臣多有嫌隙,并无功绩建树,被楚平王逐出王庭,贬为小令。如此之人,因落魄来我越国,我越国何苦要收留他?还请大王明鉴!”

允常:“大将军与文种并无深交,且大将军所见多为道听途说,怎知此人无深谋大略?我已召见过此人,与大将军所见,有所不同,本王倒以为此人是可用之才。”

石买:“大王啊,恕卑职冒昧直言,大王与文种也只是一面之间啊,怎知此人是可用之才?此人最大之才便是能言善辩,莫非大王是被他巧言迷惑了?”

允常:“哈哈哈,难道大将军以为本王只会用耳朵,不会用眼睛和头脑吗?”

石买赶忙跪倒:“卑职口不择言,全因一片忠心,还请大王息怒!”

允常:“大将军请起,本王并无怪罪之意。依本王所见,文种并非空有其表,实则为堪可大用之才,我欲封此人为越国大夫。”

石买:“大王,臣以为,文种在楚国本是大夫,既然投奔我越国,封他大夫之位也未尝不可。然而文种为楚国人,莫名辞官来我越国,且初来乍到,根底深浅不明就里,万万不可委以重任,以免在我越国为隐患!”

允常:“大将军所言有所不妥!古往今来,用他国之才建本国之业者,不乏其例。仅就邻国吴国而言,重用楚国伍员、伯噽为相,用齐国孙武为将,如今国力大增,难道本王真的就没有吴王阖闾的眼界和气量吗?”

石买颓然道:“大王息怒!不知大王欲任用文种何职?”

允常:“我见此人对农桑之事颇有见地,本王欲任命其大司农之职,大将军以为如何?”

石买大惊:“大王啊,司农乃上大夫之职,且为国之要害之位。文种以异邦之人,初来乍到即身居高位,怕是会引起众大夫不服,还望大王深思!”

允常:“怕是大将军心中不服吧?哈哈。大将军所担忧之事,皆诚心为我越国,本王心中宽慰。司农之职,虽要害之位,然而与兵马外交并无多大牵涉,对越国安危并无大碍。且由文种暂任此职,待日后观其能力再做决断不迟。大将军不要多虑,日后还需对司农多有协助才是。”

石买:“既然大王心意已决,卑职再无话可说。”

允常:“明日早朝,便要宣布文种任命之事,还望大将军会同司空府妥为准备。”

石买:“诺!”

拜别允常出宫,石买胸中像堵了块棉花一样的难受:想我石买,服侍大王多少年才到大将军之职,如今一个楚国人初来乍到就差一点和我平起平坐了,而且大王急于为他任职,生怕他跑了似的,我还要安排为他制作任命文书、官服、笏牌,安排官邸、车马、奴婢,倒落得个为他人做嫁衣,窝火啊!石买越想越气,一进府门便踹倒了开门的家奴,进屋后喝了一通闷酒。

***

文种拜见允常之际,观其相貌奇伟,目光威严,言语果决,正如沿途与会稽城传闻,绝非平庸之王。对话之间,听其言,观其色,对自己颇有赏识之意,又为他安排行馆食宿,于是心中有底,知道不虚此行,颇感安慰。

但是,文种万万也没有料到,允常会如此重用自己,而且又如此之快。当晚黄昏时分,司空府差官前来知会,要他次日上朝,领受大司农之职,文种大吃一惊,将信将疑,然而差官一再叮咛,此为大将军府和司空府之意,并有官府文牍,文种不得不信,心中慨叹道:越国本为东南荒蛮之国,如今越国大王竟然有如此气量,如何能不强大?想我堂堂大楚国,如今君臣做派何等卑劣,如何能不衰败?足见盛衰之事,并非只在天意啊!

只是范蠡的出路还没个着落,文种心中深有愧疚之意。当晚卯时,范蠡回到客栈,得知文种住进了行馆,便踏月而行,来见文种。得知文种将担任越国大司农,范蠡欣喜道贺,文种越发不自在了。范蠡看出文种心思,反倒戏谑开脱道:“大司农何必心中不安,你有此机遇,总比你我二人都流落街头强得多吧。况且这也是情理之中,若是我做了大司农,你还流落街头,那才是怪事。范蠡我早有此预料,心中并不急躁,只等大司农提携。只是这越王允常倒颇有些意思,出乎我的意料。”

文种:“我见允常此人,有用才之心,识才之德。范老弟之才非文种所能及也,何须我来提携。范子之才,在我文种之上,范子之位,也必将在我文种之上,只待时日罢了。只是请老弟切不可过于清高自持,若有进见越王的机会,万万不可放过!”

范蠡:“我心中明白,老兄不必为我多虑。”

二人又把酒几盏,畅所欲言,各自睡去。

***

次日越王允常早朝,大将军及左右将军、大司马及左右司马、大司空及左右司空、大司农及左右司农、行人大夫等诸大夫一一在列。文种以布衣之身,由司空府差官引领进宫,立于堂下,引得众大夫纷纷瞩目。

允常:“如今我越国君臣一心,百姓戮力,兵甲渐强,国力日升,非唯我越王之福,实乃越国君臣百姓之福,非唯我越王室之功,实乃越国大夫与百姓之功。然而越国偏据东南一隅,土地、人口、财富、兵甲均不可与天下大国同日而语。如今天下纷争,常常有贪欲之国、虎狼之师觊觎我丰饶之地、鱼米之乡,因而不可不居安思危。本王唯恐辜负了祖先的重托和本国百姓,常常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殚精竭虑,期望有更多有德有才之士为本王分忧。往日虽然有诸位大夫尽忠尽责,辅佐我越国日渐强大,然而招贤纳士仍是我越国之大事。如今有楚国大夫文种千里迢迢而来,欲为我越国建功立业,实在难能可贵。本王见其为可用之才,尤其精于农桑之事,且对越国有忠诚之心,因此我与石买大将军等人商议,今日要拜文种为大司农之职,诸位大夫可有异议?”

堂下先是一片寂静,大家面面相觑,继而窃窃私语起来。片刻之后,行人逢同出列道:“大王图强心切,求贤若渴,开门纳贤,实为越国臣民之福。只要是有德有才之人,便可为我越国所用,如此做为,也是古往今来强国之法。既然大王已经和石买大将军等人商议过了,我等并无异议。”

众大夫也附和道:“请大王决断。”

允常:“既然如此,石买大将军宣布诏书吧。”石买宣布了诏书,封文种为中大夫,食邑一千户,拜为越国大司农,当朝加大司农衣冠,行拜官之礼。文种站在了越国众大夫前列,不亢不卑,神色泰然。

***

在越国的会稽城里,范蠡依然是一个来自异乡的游客,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谁。自从初次远游楚国的都城郢都以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身份。

还是一身布衣,一头长发,一柄短剑,一只酒囊,一双明亮中带着忧郁的眼睛,偶尔会有癫狂之态,游走在会稽城里,或与人攀谈,或穿行街市,或独坐酒馆茶肆。数十日来,他走遍了会稽城的每一个街巷,默默的观察身边的一切,并向许多人探听越国的历史掌故、地理气候、风土人情、军事外交、官风民风、宫廷轶事,大体上了解了越国和都城会稽城的现状。

会稽城没有郢都那么大,王宫没有楚王宫那么巍峨,街市没有郢都那么繁华。然而,会稽城的大街上也没有那么多横冲直撞的兵差,没有那么多趾高气扬的达官贵族,没有那么多衣不蔽体的乞丐和流浪汉,越国的王宫也没有那么戒备森严。越国的老百姓在他们的王城里进进出出,做他们该做的事,虽然有艰辛的奔波和劳作,但神情没有那么多慌张和焦虑。一切的一切表明,这是一个虽然没有完全开化,却在不断发展的王城和国家,充满了蓬勃向上的气息。

尽管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前途,尽管他的内心仍然充满了迷茫和渴望,但范蠡决意要留在这里了。文种已经做了越国的大官,自己却还是一个流浪汉,范蠡的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但还是为文种感到由衷的欣喜。倒也并不是真的期望依靠文种来提携自己,而是因为文种是他真正的朋友,他知道自己的前途还需要自己的努力。他没有坚持住在客栈,而是搬来住在了文种的府上,一来不想拂逆了朋友的好意,二来也方便和文种谈天说地。

在楚国,在越国,在这个世界上,他和文种彼此都成为精神上最大的支撑,需要从对方那里得到信念和力量。文种每日要抽出时间和范蠡弹琴练剑、饮酒谈笑,安慰范蠡不可心焦,略待时日便要向越王力荐,定要让范蠡有出头之日,然而范蠡知道文种初任高职,公务繁忙,并不过多打扰文种,反倒劝他不必为自己担忧。其实,范蠡的心中一刻也没有闲着,他在认真谋划自己的出路。

真正的朋友,并不在于酒色的欢娱、物质的得失、权利的交换,而在与精神的支撑、思想的理解、行为的支持和宽容,文种和范蠡便是如此。他们彼此并不要求对方该做什么、该怎样做,哪怕明明感觉对方的做法和自己的想法是背离的,也不去过分的阻挠,而是默默地为朋友做一些该做的事情,只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

***

文种坚持,哪怕自己辞官不做,也要在朝堂之上力荐范蠡。范蠡却认为,文种虽为朋友之义,然而冒犯君王和众大夫,陷自身于不利之境,也无益于朋友,实乃匹夫之勇。文种无奈,只好尽力引荐范蠡结交越国朝臣贵族,以图为当朝权贵所识。

范蠡本为坦荡不羁之人,厌烦酒席逢迎间的虚礼客套,几次大夫间的酒席应酬,文种邀范蠡同往,然而,范蠡以无官无品身份,在言语行为之间,虽无骄纵狂放之态,却也无谦卑低贱之姿,引得众大夫颇为不满。

却说有一日,文种宴请大司空、咸尹等人,邀请范蠡作陪,酒至半酣,大司空责怪道:“听说文种大人的门客范先生本非等闲之辈,如今果然见识了。我等当朝大夫在座,竟然不见范先生敬我等一杯酒喝,文种大人的门客真是不同一般那!”

范蠡知道是自己失礼了,赶忙起身,自己罚酒三杯,然后向各位大夫敬酒。那司空大人并不领情,把酒在座,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饮,领范蠡好不尴尬。文种看在眼里,心中焦急,只好为司空大人代饮了。

又过片刻,司空大人一时兴起:“今日饮酒,众大夫齐聚,足见文种大人之威望,只是没有美女歌舞相伴,实为憾事。听说文种大人的门客范先生剑术不错,请范先生为我等舞剑助兴,大家以为如何?”

众大夫道:“好好,请范先生舞剑助兴!”

文种面有愠色,又不好发作,只好对范蠡道:“不知范先生酒意如何,是否带剑来了?”

范蠡:“范蠡已为酒醉之人,况且佩剑粗陋,原为狩猎之用,如此高雅之地,若妄自舞弄,怕是会搅扰了各位大人的雅兴,因此不敢遵命。范蠡不胜酒力,告辞了!”言罢坦然而去。

自此以后,范蠡拒绝出席文种的宴会,倒是和逢同、诸暨郢等人略有小聚,狂放不羁,畅谈甚欢,才知这朝中大夫,虽尽忠越王朝,却多为权臣石买同党,尤其那司马府、司空府、咸尹等人,皆受石买的节制与好处。范蠡心中慨叹道:“虽说这越国政治尚算清明,然而也非清净之地,天下哪有净土啊!”

范蠡执意要求搬离文种府的正堂,到府门口的偏房住下,饮食出行不与文种一起,貌似文种的门客、奴仆一般。文种并不强求,然而私下里常常送一些酒肉及日常用度过去,且多在深夜之际邀范蠡前往,饮酒畅谈,范蠡则刻意回避,他不想文种因自己尴尬为难。

***

越国的会稽城里,每天都会有新鲜事传闻,比如大王允常宠爱了一个新的妃子,权臣石买加封了一个新的城池,某大夫的公子娶了某大夫的千金,边境的将士又打了胜仗或者败仗,王府开始为楚国或者吴国搜罗美女和财宝,某贵族家又逃走了几个奴隶,稻米的价格又上涨了或是下跌了,谁谁家的家丁打死了一个卖柴的农夫……,然而在越国人看来,这都是些合情合理又平常的事情,值不得大惊小怪,大家听听也就罢了。如今,倒是有一个人的古怪行径,在会稽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而且越传越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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