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我出面了，祖母就会松口？”张清胭转头淡淡地看了雾霭一眼，见她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无奈笑着解释道，“在祖母心中外孙女与孙子始终是隔了一层的，她再如何疼爱我，前提也要周瑞年不受到任何损害……”
这样一来为了周瑞年的日后，她还不是被放弃的那个？任凭旁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她就是出来也一样，既改变不了结果又何必自取其辱？
领会了张清胭的意思后，雾霭有些心疼前者，正当她想组织语言安慰张清胭时，却又听小姑娘噗嗤一笑。
“不用担心我了，你家小姐可不是这么容易就伤心难过的。”张清胭笑着反倒安慰起了雾霭，“我早就做好了独自面对一切的准备，祖母若是答应了苏公子我反倒还要为难，祖母不答应我的计划反倒可以顺利进行了。”
“可是姑娘……”雾霭见张清胭成竹在胸早有把握的样子，心中虽隐隐预感只怕后者想到的不是什么好主意，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劝她更不敢开口去问，干脆默默闭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张清胭老实回了菡萏院，全无任何异常。却不知她从角门绕出正厅的举动虽说并不引人注目，但稍微打听一下便知方才苏鹤非到访她也是在场的。
这不待到苏鹤非领着官媒离去，正厅中人全部退下后，易嬷嬷立刻俯在老太太身侧耳语了几句。
“你是说方才胭丫头也是在的？”老太太脸色顿时一变，手中的茶水差点都洒了出来，“胭丫头可有甚特别的反应？方才她出去时脸色如何？这愚钝的赵氏，哪有男子上门提亲将未出阁的女儿家叫出来的……这成何体统！”
老太太一腔慌乱酝酿成了怒火，全都迁怒发泄到了无辜的赵氏身上。
“表姑娘看着并没有什么异样，听下人说她走时面上似乎还带着笑呢，想来表姑娘应当也不是很满意这桩亲事的罢？”易嬷嬷见自己再不开口只怕老太太就要叫人把无辜的赵氏叫回来挨骂了，连忙替赵氏解围道。
“你没打听错？胭丫头走的时候，面上真是带着笑的？没有勉强的意思？”果然，易嬷嬷的话一说完，老太太就急切地拉着她的胳膊询问道。
“奴婢怎会诓老夫人？”易嬷嬷连忙保证。
“先前我老听说胭丫头对这桩亲事是首肯满意的，如今听说她没恼我才算是真的放心了，”老太太原本面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只是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着胭丫头兴许对张寅看中的这桩亲事并不如何满意？”
“先前我是不知她也在厅中，否则我也不会拒绝得如此明白，”老太太叹息一声又无奈道，“此事本就是我对不住胭儿，又叫她全都听到了，若是她真如旁人说的那样，欢喜这桩亲事，老婆子还不知找条绳子挂死算了……本就对不起我的霏儿了，如今还要对胭丫头如此，老婆子就是死了也无颜无见霏儿与老爷啊……”
说着老太太反倒抹起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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