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绘一时没说话，苍蓝色的唇角，划出一丝有些诡异的笑容。
“你……你不会是killer吧？”关桃吓住，连着退后几步。
“怕什么啊，killer杀人又不是当面杀，是用手机投票的。”何生绘往她面前走，“再说，我已经死了。”
“不是吧？”关桃印象中弟弟玩这种游戏很在行。
“骗你干什么？”何生绘抬起手机给她看，上面显示他的身份卡“黑寡妇”的确已经是狗带的灰色状态。
关桃松了一口气，感觉恐怖的气氛缓和了些：“死了的玩家不是不能跟人说话嘛，那个……我挺渴的，先去找点水喝。”
她说着想绕过弟弟出门，被弟弟一把抓住手腕，然后一瓶无糖饮料递到她手上。
“很好。”
关桃拧了一下瓶盖，拧不开，手完全没劲儿。
“姐姐你的高个头就是个花架子。”何生绘笑着拿过饮料瓶，轻松地旋转拧开。
姐姐身边帮她拧瓶盖的人，从来也都是他。
关桃仰头喝了几口饮料，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有点热，这密码我也解不开，我们先出去透透气吧。”
“不出去，我锁门了。”何生绘却悠然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让晚风灌入，“热就到这边来，这样好些了吗？”
关桃走到窗前的床边，凉风拂面，她说：“不出去？你要干嘛？”
何生绘站在窗前，回过头凝视她：“你坐啊，坐床上好了，我有问题要问你。”
关桃听话地在床上坐下，逆着光，看不清何生绘的脸，只能看清他背后的城市远景和夜空。
她忍不住笑了笑，缓解凝固的气氛：“干嘛啊，审犯人似的。”
何生绘掏出兜里的打火机，吧嗒吧嗒地摁着开关，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眉头抽动，眼里掠过疼痛感。
这么故意等了几秒，才幽幽道：“你跟那隋元，表白了吗？”
关桃的确被他的语出惊人惊了一跳：“什么……表白？”
“你可别不承认。”何生绘的语气僵硬起来，“你就是喜欢他，我又不瞎，我还看不出来吗？”
“我……”关桃哽了一会儿，失笑，“好吧，我是对他有点……那啥，好感……”
何生绘心脏一沉，仿佛被一只手拽下深渊，内心的第一个念头脱口而出：“你怎么能对他有好感？”
关桃觉得他这话莫名其妙，反问：“我怎么不能对他有好感了？”
“……”这回是何生绘哽住了。
不能啊！就是不能！姐姐最爱的人当然是他……虽然他有时也会从另一个角度想，他不是姐姐的恋人，不应该霸占着姐姐内心最爱的那个位置不放。
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超过爱情的，不是吗？在他们从小到大的感情面前，那些因为荷尔蒙冲动而突如其来、莫名其妙、有名无实、镜花水月的爱情算个什么玩意儿啊？
他谈过那么多次恋爱，都没有真的对别的女生动心过，甚至于身体的亲密接触都会反感逃避，一度怀疑自己恐女，不行……姐姐怎么能背着他对别的男生动心？
何生绘努力保持镇定，扬起眉毛：“然后呢？”
“然后？”
关桃又觉得身上开始热，脑子也乱了，有点晕乎乎的，她当机地想了几秒，重新看向黑暗中也找不到的大概何生绘的眼睛的位置，“不对啊，你凭什么审问我啊，你女朋友换来换去，平时我啥时候管过你？你出了事还要我来帮你收拾烂摊子！”
“我不一样啊姐姐！”何生绘急了。
“你怎么不一样？”
“我——”何生绘卡了两秒，“我他妈是个纯爷们儿，我跟人谈恋爱我又不会吃亏——”
“所以你就老是去祸害别人？”关桃截话吐槽他。
“不是啊，我也没去对别人……什么祸害啊。”何生绘摘下棒球帽，转头肉了几把造型飘逸的头发，“我知道，我是伤过有的妹子感情，但是伤感情那种事情，是我可以控制的吗？难道为了不伤害她我就要强迫自己跟她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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