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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妻谁第2部分阅读(1 / 2)

舍我妻谁_np文 作者:肉书屋

舍我妻谁第2部分阅读

结果。

老爷子对她仍不放心,元初一知道,所以自接手赌场以来,她真是拼了老命。她想让老爷子明白她的能力,她想让老爷子赋与她的不仅仅是“掌柜”的权力!她想完完全全的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知道自己就快做到了,如果这次白鹿书院的事办好,她真正掌权的日子指日可待!

其实走到现在这一步,元初一已经很满意了,虽然还有叶彦的仇视和仍不长进的家人,但老爷子重视她,叶真对她也很关心,大家提起她时,不再将她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这是以前她每天都梦想的生活。

以前……她低眉顺目,唯唯诺诺,在娘家时怕惹父亲生气、怕惹继母生气、甚至怕惹那刁蛮幼稚的妹妹生气!嫁到叶家,更是惊惶得无以复加,生怕公公不喜、婆婆不喜、丈夫不喜、小姑不喜,后来大概是成天在心里叨咕得多了,愿望成真,果然没人喜欢她。

她还记得那时叶真自尽身亡,出于心中的惧怕及嗅到的那一丝丝危险气息,她做了此生最有主见的一个决定,连夜逃回娘家寻求庇护,结果……

“喝!”元初一脑中翻起一股血浪,卷走了周公,猛然清醒过来。

警惕地看看四周,看见早晨拿回来的帐本就在不远的桌上,元初一缓缓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做梦!

经此一吓,想回去再睡是不可能了,元初一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消磨。

起身下了床,元初一正想叫梅香进来伺侯梳洗,眼角就瞄见窗下的软榻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那人穿着杏色的锦锻中衣,流淌着光泽的柔软发丝盖住了半边白皙脸颊,他微蜷在那里,身体随着均匀的呼吸声微微起伏,睡颜静谧而毫无防备。

元初一放轻脚步,抱了条软薄的丝被走过去,轻轻搭到他身上,转身走到门口,开了门,让梅香将洗漱之物备到隔壁房去。

“少夫人要见竹香吗?”梅香低声问。

“不必,让她休息,有事她会与我说的。”元初一说完又走回屋里,本想穿好衣服到隔壁去,却对上一张朦胧地笑颜——叶真醒了。

他唇角含笑,似睡非睡地,声音中带着浓重地软腻,“有什么事直接问我不就得了。”

元初一没接他的话,抬抬下巴指向床铺,“怎么不到床上睡?”

“你平时哪会睡到这个时辰,昨晚一定熬得很晚,”叶真伸手掩唇,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一双桃花美目中隐隐有水光流动,“我怕扰着你。”

“这会儿善解人意了?”元初一对眼前美色视而不见,招手让梅香进来替自己穿衣,又对着叶真不满轻哼,“为了自己耳朵清静,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个剑男,你可真够义气!”

“你你你你你!”叶真眼底带笑,用食指点着元初一,神情颇为无辜,“你居然说我爹是……”

元初一白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为什么不回来,你懂的。”叶真轻轻舒展着身体,心照不宣地笑得肆意。

元初一拿他这副样子完全没辙,不禁怀疑眼前这个毫无压力,散发着桃花气息的男人真的是叶真?她的丈夫叶真?上辈子忧郁得一塌糊涂、最后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叶真?他们除了同样对叶老爷子没有好感外,简直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是被她改造得太过成功吗?元初一扪心自问,原来她还有当先生的潜质。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元初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诚恳且没有压迫感,“我们成亲三年了,有些事总要面对的。”

“我知道。”叶真抱着丝被转移到床上。

元初一透过铜镜,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躺下去,等了半天也没再有什么答复。她心中微叹,笑着移开话题,“昨天玩得怎么样?”

“还不就是那些节目。”叶真的声音中带了些许倦意,元初一本以为他要睡了,不想他突然翻过身来,一双长眉轻蹙,“你说……孤独和寂寞有什么不同?”

元初一微愣,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便应道:“有什么不同?字不同。”

叶真单手托腮,有点心不在焉地轻笑一声,“是个好答案。”

元初一回头,见叶真一边神游一边思考,当真在为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伤神,不禁失笑,“怎么?和一群假学子们待了几天,你也学会伤春悲秋了!”

叶真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过于认真,丰润的双唇勾起一抹自嘲地笑容,“只是有人问我,我一时想不到答案,有点执着了。”

“知道执着就好,何必为了虚无之事而伤神?”元初一转回身子,继续任梅香替自己梳头,又随口问道:“这种假忧郁的问题是谁问的?李公子还是林秀才?”

“都不是……”

元初一得了这三个字,又没等到下文,再回过头见叶真眼神迷茫,又神游太虚去了,心中突地有种不好的预感,站起身来奔至床前,急喝道:“到底是谁?是不是赵熙?”

叶真被元初一喝得一怔,看了她半天才算收回神游的思绪,失笑道:“当然不是,那个人虽然也姓赵,但叫赵子悦,不是赵熙。”

“赵子悦?”元初一紧抿唇角,飞快地在脑中搜索这个名字,直到确定这个名字自己第一次听闻,脸色才算放松了些,即便如此,面色始终带了些不易查觉地忧虑。

“怎么这么大反应?”叶真坐直身子,收起漫不经心,一双美目凝聚了十二分地认真,“那个赵熙到底是什么人?你曾说过要我小心他,但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这个‘小心’从何而来?况且我也想不出无牵无连的他怎么会来害我?”

“他……”元初一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你将来会因他而死吧?但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下去,没引起叶真足够的警惕,给了他们交往的相会,说不定最后还是同样的结局!到那时,就算她把叶真改造得再成功也没用了!“

“赵熙是我的仇家。”元初一只能这么说,“我身边有卫三卫四他们跟着,赵熙找不到机会对付我,我怕他……”

“你怕他转而接近我,然后报仇,所以你才让竹香跟着我?”这个可能性叶真想过,此时从元初一口中说出,也就没那么多意外。他再度躺下,指尖无意识地轻绕一绺发丝,唇角又噙上了贯有的浅笑,“还好只是这种俗气到家的理由,如果再复杂一点,我真怕自己理解不了。”

“你!明白就好……”元初一说得咬牙切齿,简直是浪费口水!

叶真也知道自己的态度让元初一不满了,但他对这事还真是丁点没放在心上,“你不用担心我,我身边肯保护我的人也有不少,竹香还是让她跟着你,你得罪的人多,总得小心一点。”

“你有空就先为自己担心吧!”元初一彻底被他的满不在乎惹毛了,“保护你?你身边那些只知风月游手好闲的废物们拿什么保护你?断袖大法还是分桃神功?他们缠着你都是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只想一时消谴!有谁会真心为你!”元初一越说火气越盛,指着叶真的鼻子骂道:“是不是非得等到身损心伤,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去后悔自己为什么乱抛媚眼,不仅害死自己,还连累家人,要我陪葬?”

第六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更新时间2011121 18:55:24字数:2787

叶真被她吼得一愣一愣地,压根没有开口的机会,总算等到元初一告一段落,才眨眨眼睛,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对了,过几天有一场游船会,你去不去?”

“我……”元初一正骂到兴头上,冷不丁被叶真转了话题,一时间有点接不上。

叶真也丝毫没有被诉斥的自觉,笑眯眯地没有一点火气,好像元初一根本没发过火。

真令人懊恼!元初一冲着叶真举起双手,缓缓地攥握成拳,不用说话,脸上的表情已充分地传达了她的意图。

叶真笑得更甚,清隽的眉眼如同被阳光照亮,没了刚刚的慵懒软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流动的生气。他侧转过身子,一只手垫到颈下,贴心地道:“你不是总担心那个赵熙么?如果他化名接近我,你也不会知道,不如一起去游船会,看看我身边的人,你也放心。”

“去船会?”元初一狐疑地望着他,叶真向来不会主动邀自己参与他圈子里的事,“最近新认识了很多人?”

叶真“唔”了一声,眼底水润清澈,元初一觉得应该让他用这副模样去劝说他的圈nei朋友光顾赌场,营业额肯定成倍增长。

“哪天?”元初一虽然对这种聚会没有兴趣,但就如叶真所说,万一那个剑人赵熙用了艺名,那她可真是傻不愣登了!

“下月初三,在小春湖上。”

“初三?”元初一微眯起眼睛,嘴角隐隐抽动,“你可真会挑日子!”

叶真无辜地耸肩,“你可以不去主持赌场的开业,反正没有你,也多得是人抢着去。”

“赌场开业我一定要亲自主持!”开玩笑!她用了多大力气给青龙赌场造势,岂可轻易拱手于旁人!

“哦……”叶真瞄着元初一信誓旦旦的模样轻笑,“那你就等着我被那个赵熙害到身损心伤,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去后悔自己为什么非得把游船会的日子定到初三,不仅害死自己,还连累家人,要你陪葬……”

元初一无语,这小子的功能很神奇,除了关键字眼其他和她说的一字不差,这大概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如果赶得及我就去……”元初一认命地摆摆手,郁闷地看叶真眼底泛起蕴着朦胧的笑意——他困了。

“梅香!给我出请贴给白鹿书院的胡士恩,约他明天中午至盼君楼一聚。”元初一迅速更衣及交代工作,一刻也不想在房里多待,预防叶真什么时候醒过来再让她吐血。不过她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去赌场巡视前,特地叫小丫头去通知老爷子叶真回来的消息,希望老爷子能不负所望,把他烦死!

梅香也很郁闷,本来给白鹿书院送请贴这事轮不到她这个金牌贴身丫环去做,但元初一说了,如果让卫三卫四去,依胡士恩的性格多半是先赶他们出门,再拿扫帚把他们走过的地方清理一遍,可如果是个丫环去就不同,他们这种文人墨客还是很有怜香惜玉之心的,至少不会将她扫地出门。

不过……

“少夫人,那个胡士恩都说不来了,为什么我们还要来等?”梅香对元初一此时的举动很是不解,那老头儿昨天说得斩钉截铁口沫横飞,自己都躲到门口去了,还能似有若无地感觉到丝丝雨意扑面而来,可见他不来之心多么坚定。

“他不来,我们也要吃饭啊。”元初一坐在一楼大堂的显眼位置,优哉游哉地喝了口茶,“对了,昨天让你交代菊香的事办好了么?”

梅香点点头,又是不解,“少夫人你……”

刚说了个开头,恰逢小二过来上菜,便没再问下去,那小二却开了口,“元大掌柜还记不记得上次替两个人付了饭资?”

元初一看看他没有言语,梅香倒还记得这事,问道:“怎么了?”

不用直接面对元初一,那小二似是松了口气,朝梅香笑道:“那两个人忒不上路,我对他们说过帐已经结了,他们却坚持自己付钱,尤其那个高个的,还……”说到这里,小二猛地住嘴,嘿笑两声,“上次的饭资已归在元掌柜的帐上了,几位慢用。”

小二说完退了两步就要离开,元初一试了口菜,头眼不抬地问了一句,“那个高个的怎么了?”

她这话刚出口,坐在旁边一桌的卫四便站起身,将小二的去路拦住。

小二瞄着身后铁塔似的身形,苦笑着轻抽了自己一嘴巴,无奈地道:“那个胖子倒是劝着来的,但那高个的说,无功不受禄,又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元初一眉稍轻挑,细细咀嚼着这七个字,努力回想当日的情形。真是不识好歹!元初一难得做好事,却被人弃如敝屣,心情可想而知!不过元初一怎么也想不起那人的样貌,只现出一个清瘦的影子,模模糊糊地让人郁闷。

甩甩头,本不欲再想,却听门口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声音,“好!好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众人抬头一看,见那人五十来岁的模样,发须半白,严肃的脸上眼正鼻直,与之对视,只觉一股浩然正气扑面而来,拥有这么强大高尚的气场,正是白鹿书院的院主胡士恩。

“胡院主。”元初一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她站起身,无视胡士恩语气中的嘲讽之意,笑盈盈地朝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楼上请。”

“不必!”胡士恩的眼中闪动着毫不掩饰的蔑视,语出铿锵,字字有力,“胡某前来的确约是赴约,但不是你的,失陪了!”

胡士恩说罢就要上楼,元初一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胡院主,就算你不是来赴我的约,也不妨闲聊几句,听听我约你前来的初衷。”

“没什么好聊的。”胡士恩面露鄙夷,“与你素昧平生之人也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势盛者不附之,貌恶者不讳之,不屑与小人为伍,这位仁兄实真君子也!胡某自愧不如,却也不甘于人后,元掌柜,请让路!”

元初一早料到胡士恩不会好说话,但没想到自己正事提都没提,就被他连削带打好不开心,自己跟他客气客气,居然就成了“小人”,真想问候他全家!还有那个不领情的高个浑蛋,有人请客还要假君子真矫情,弄出一句七字真言让胡士恩揪住不放,他全家也一并问候。

“胡院主,我公公对贵院仰慕己久,想求个院士之位。”元初一一边腹诽一边拦着胡士恩,“如能事成,再有捐书修院,援贫助学之事,叶家定会倾尽全力,绝无推辞。”

“臭!臭不可闻!”胡士恩那肃然面上本挂着淡淡的嘲弄,此时却翻脸大怒,“满身铜臭还想做书院院士?简直有辱斯文!”

看着胡士恩声竭怒吼,元初一先知先觉地朝旁边躲了躲,以免被满天花雨击中误伤,“铜臭虽臭,但也能帮助不少求学仕子。这件事叶家很有诚意,胡院主不妨考虑考虑。”

元初一是很认真地给出建议,但这次胡士恩连话都不愿多说一句,冷哼一声,绕过元初一上楼去了。

这态度让梅香大为不平,瞪跑了几个听到动静偷瞄过来的食客,恼声道:“这老头儿真不识好歹!”

元初一却出乎意料地轻松,“他要不把我臭骂一顿,他就不是胡士恩了。”

梅香急道:“那以后怎么办?少夫人可是答应了老爷的!”

“我不是说我自有办法么。”元初一坐回位置,不紧不慢地开始吃饭,直到快吃完时,听到楼上隐隐传来丝竹之声,才又缓缓开口,“总有一天,胡士恩会求着让公公去做那个院士的。”

总有一天?到底是哪一天?梅香暗自替元初一着急,可之后元初一就像没这事一样,提也不提白鹿书院的事,只忙着过几天赌场开业的事。

说到青龙赌场,不得不提它还未开业便己声名远播,不过,远播的不是赌场的赌具规模,而是那个被“神秘人”泄了密的十三煞阵。

十三煞阵着实凶险,又经过一传十、十传百的大肆宣传,已然成了极恶不赦的代名词,而始作俑者元初一,更是成为遥州文人学士新一轮的攻击目标,要是开研讨会时不提这茬,那就很不时尚了。

第七章 真对不住

更新时间2011122 18:22:34字数:2465

尽管叶彦一个劲儿地叫嚣十三煞阵会煞到赌场的生意,但到了开业当日,还未到吉时,青龙赌场外便己被人挤得水泄不通。

元初一没想到负面评价居然能引来百姓好奇围观,随之而来的,还有大把偏不信邪的玩命赌徒,看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让卫三最后核实开业程序,元初一又确认了之前的准备一切就绪,这才做了个深呼吸,登上赌场前搭好的典礼台。

叶彦很郁闷。他本是来看元初一笑话的,谁想见到这样一幅人山人海的场面,幸而老爷子今天没有到场,不会助涨了元初一的声势。但……叶彦又暗自警惕,赌场开业,老爷子不来,只让元初一独挑大梁,这是什么意思?

叶彦暗忖之时,元初一已宣布赌场开业,并公布了一条新举措,全场瞬间人声鼎沸。

叶彦被无数叫好声唤回神智,愣了半晌,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心腹卫五,“她刚刚说什么?”

卫五也是一副很懵的神情,“她说……今后旦凡上青龙赌场赌钱的,每天前三百位都能得到一两银子的筹码。”

“什么!”叶彦终于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这个女人疯了,迟早败光叶家!”

因为叶真对生意向来不在意,唐氏又是个吃斋念佛的,所以在叶彦心目中,叶家的家业早晚都是他的,元初一未敛财先散财,那散的就是他的银子!

一天三百,一月上万,一年就是十几万两银子!

叶彦颈上青筋暴现,直奔典礼台,他要质问元初一,凭什么这么花他的钱!

不过等他拳打脚踢地在冲向赌场的赌徒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终于到达典礼台前时,只有一句话能表达他的复杂心境。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元初一原本准备了一套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开业宣言,不过为了赶叶真的场,只能忍痛放弃,挑了点实惠的说,然后就宣布开业。连看那帮赌徒疯了似的挤向筹码发放处的时间都没有,坐着马车一路小跑,跑到小春湖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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