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传言。你听说过范江么？”
凌雅抿了抿唇，眼神波平如镜，但大脑早就高速运转。
看来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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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雅的做人原则是：只要不是捉奸在床，打死也不能承认。
就算被捉了，也说没有进去。就算进去了，也说不是自愿。就算是自愿，也只有这么一次。做的时候脑子里也在幻想着他，那情夫只是个替代品，是个充气娃娃。
情场如战场，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可最大的问题是，丹尼斯到底知道了多少。在这种敌人躲在暗处的情况，一定要谨慎小心。否则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比如她说，不认识这范江吧，万一丹尼斯看见他们开房了呢！要是她不打自招，万一丹尼斯什么都不知道呢！更不能什么都不说，闭嘴等于默认。
凌雅高速运转的大脑里，转过以下画面……
她狠狠一摔枕头：“没错！老娘见了帅哥都想上！尤其那帅哥还有脑子，对人体结构很精通！不能接受3p就给老娘滚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的有小弟弟！”
——当然可以这么说，除非她想过把嘴瘾，从此没性福。
她脑子转了转，脑子里又浮现以下画面。
凌雅换了个姿势趴着，凑近了他的浴袍下方，暧昧地用脸侧蹭了蹭，笑着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吧，你想知道什么？”她一把捏住了他的炽热。“随便问。”
他微喘着气说：“……不问了。”
——分散注意力。这一招对付普通宅男是可以的。
男人的弟弟一旦充血，头脑就不管用了。弟弟占上风时，他才不管真假呢。难道他们会因为苍老师出现整容假胸之类的传闻，就毅然格式化自家的硬盘吗。
但是丹尼斯这种男人不同，段位略高，阅遍千女。
他只是精虫上脑，又不是失忆。弟弟疲软了，大脑不就重新思考了吗。他弟弟又不能万年保持充血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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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斯忽然坐直了些，伸手抚摸她的头发。那笑容非常温柔：“凌雅，没有别的意思。我今天接到了一个电话。我相信你，我希望你能够坦白地跟我说。没关系，怎样我都相信。”
他褐色的眼睛望着她。
在电光火石间，凌雅恍然大悟。
她眼睛一红，哽咽着，眼泪忍住了没流下来。
丹尼斯挺意外，很快叹了口气。“唉，我……原来是真的，我明白。”
凌雅在他怀里挣扎，带着哭腔说：“我……我对不起你。我看他伤心难过，本来只想安慰一下他，没想到……我竟然……”
丹尼斯的脊背骤然收紧，脸色一冷：“你们上过床了么？”
凌雅一愣，忙说：“当然没有！”随后又断断续续地哽噎：“我……我喜欢上他了。这些时间以来你一直不在我身边。我没有办法，我太想你了，想到晚上都睡不好。可是我怕影响到你的事业，只能忍着不敢给你打电话。”
丹尼斯的表情稍微松动了些，但神色依旧冷漠。
凌雅的眼泪啪嗒啪嗒，拼了命似的掉，“所以他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把他当成了你。我发誓那时候他只是你的替身！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渐渐地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了。我还是喜欢你，可我也没法放下他了。”
丹尼斯的呼吸声近在咫尺，他皱紧的眉头也没松开一丝。
她难受地捂住胸口，哭得一脸泪痕：“我望着你的脸还是会心跳，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可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法放下他。我不配爱人……我应该离开你们……放你们走……可是我……我舍不得看见你们任意一个难受……我该怎么办才对……”
她手足无措地用手背抹眼泪。
看她哭得伤心欲绝，丹尼斯的心里特别不好受。他自己也难受得要命，却于心不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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