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程东一起床就给他的女性朋友们群发了一条短信：“晚上有空吗？”没过了多久,就收到了三条回复。他看完短信,逐一回复了,就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放，一个转身往楼下走去了。
程东是个很懒的人，平时得过且过,学习生活事业一团糟。但是他懂得分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可以随便应付的。该花力气、费心思的地方，他一点也不准备含糊。
下了一半楼梯,身后传来程西的声音：“这么早。”他一回头,看见哥哥穿得像个王子，像是要去赴什么晚宴。
程东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哥哥，心里暗暗羡慕。哥哥每天饰演着不同的角色，感受着不同的生活。虽然他竭力和哥哥保持一致，可是自从哥哥成了影帝，他们之间的差距就不是衣服能弥补的。想来好笑，小时候想晒黑，故意弄得和哥哥不同；长大后却想变成哥哥。
想起昨晚哥哥的刁难，程东不太耐烦地撅嘴，冲他龇牙瞪眼，也没答话，扭头直接下楼了。
“凌雅呢。”程西跟着他下楼，“她还没醒么？”
程东踏下楼梯，到了饭厅随手拉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打了个哈欠：“我又没和她睡在一起，鬼知道。”
程西停住了脚步，回头朝楼上看去。
程东拿着筷子，百无聊赖地在桌子上戳戳戳，“你这样傻等，她也不会醒的啊。上去吻醒睡美人啊。”
程西孤疑地扭头，“你要我去吻醒她？”
“别说你不想，我拜托你别装逼了，受不了。”程东丢了筷子，顺势趴在桌上，“要去快去，看你那婆婆妈妈的样子我就心烦。”
程西犹豫着，果然转身上楼去了。
他哥哥从小到大都那么虚伪。程东摇头，嗤笑了两声，觉得挺无趣的。他想了想，编辑了两条短信给凌雅。
第一条短信的内容是：“想死你了，今晚老地方见，好久没和你喝酒了。”接着他又发了一条：“不好意思，发错了。”
一般收到这样明显的出轨短信，对方大多会气得吐血，然后大声质问自己的情人：“怎么回事，你还有别的女人？！”
脚步声从楼梯尽头响起，程东回过头去看，远远地看见凌雅穿上了他挑的黑裙子，看起来很冷艳霸气，很适合凌雅的气质。
程东心情飞扬，莫名地觉得愉快。他看了凌雅两眼，期待她快点发现那两条短信。
凌雅和程西一起下楼梯，果然他们走了没几步，她忽然停住了脚步，拿出手机来看。
隔得远，程东也看不清凌雅什么表情，但似乎没有太愤怒的样子。凌雅和程西走到饭厅，凌雅的脸色还是挺正常的，拉开椅子坐下，也没跟程东说什么难听的话。
这时，帮佣们已经端着盘子开始上早餐。因为程西和凌雅都不怎么爱说话，所以如果连程东也不找话题调节气氛，整个用餐气氛就会冷掉。程东不在意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凌雅的反应。
程东盯着凌雅看，心里疑惑，渐渐地那疑惑就变成了不舒服。凌雅一言不发，也没有怒容，只是很平静地低头吃东西，像往常一样，连问也没问半句。程东越看越不舒服，喉咙像梗着一根鱼骨头似的难受。
搞了半天，人家根本不在意吗！他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一时胸口发闷，黑着脸埋头喝粥。
隔了好一阵，程东没忍住开口问：“今天我发错了短信给你。”听见程东的说话声，凌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勺子，冲他笑笑：“看到了。”
程西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
“哦。”尽管程东已经尽力掩饰，假装自己毫不在意，可是声音里还是难掩失望。他拿起勺子搅着粥，寡淡无味，干脆放下了勺子，“我可是很难约的哦，以后要早点约我。不然被别人约走了，你就要独守空房啦。”
凌雅笑着说：“不怕，我今晚约了人。”
程东的神经骤然收紧，倏地坐直，扭头瞪着程西，“你不是说今晚没空吗？”
程西冷淡地说：“她没约我。”
两兄弟同时看向凌雅，异口同声：“你约了谁？”
凌雅不紧不慢地把勺子放下：“秘密。”说着推开桌子起身，“我吃饱了，去开工了。”
程东不肯罢休，也立即丢了勺子，跟在凌雅屁股后面缠着问。凌雅怎么也不说，自顾自往沙发那边坐下，打开电视机看。
“说嘛。”程东扯扯她的衣角，露出小虎牙，眼睛亮晶晶的：“到底约了谁啊！！要疯了啊啊啊，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好想知道。”
程东卖萌那样子确实很可爱，可是凌雅甩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语气淡淡：“不要卖萌。没用的。”
程东跳上凌雅的沙发，双手把凌雅的眼睛遮起来：“不让看，快说。”凌雅把他的手拿开，“走开，我要看电视。”
程东看凌雅不鸟他，恼火地撅起嘴，两步爬上凌雅对面的沙发，大发脾气地在沙发上钻来钻去，来回滚动：“我要知道我要知道我要知道……”
“别玩了，小心滚下……”程西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出声警告，话音未落，就听见程东一声“唉哟！”，嘭地滚下地上去了。他抱着头郁闷之极，慢慢爬起来，凌雅一回头，看见他抱着脑袋“哎哎”叫着，蹲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活像被人欺负的狗狗，没忍住笑喷出声：“哈哈哈哈，程东你也太搞笑了……”
程西也噗嗤地笑出声。
程东扁着嘴，暗自诅咒着那个和凌雅约会的男人。他哀怨地抱着膝盖在地上蹲着，想了想，又扭过头看着他哥哥：“出大事了，你也不闻不问，是不是男人！”
“如果要像你这样才算男人，我的确不算男人。”程西笑够了，唇边还带着隐隐的笑意，转过头继续喝自己的橙汁。
程东哼了一声，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我出门了。”
凌雅拿过遥控调频道，眼睛望着电视墙，挥了挥手：“去吧。”
程东回头看那两人几眼，越看越来气，猛然甩门出去了。
气死人了！
凌雅慢悠悠地望着他的背影夺门而去，从怀里拿出手机来，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给daisy发了过去。
“daisy，报答我的时候到了。”
—
程东在外面晃荡了一天，百无聊赖，想回家去，可是又吞不下那口气。好不容易等天空暗下来，他才往约好的老地方去了。
那是一个会员俱乐部，里面的酒吧布置得很有情调，会籍考核不太严格，演艺圈的三流小明星都能进去。那酒吧过了j□j点，吵闹的音乐一响起，气氛就开始热闹起来。
程东挑了个大包间，挤满了闪亮的俊男美女。乍眼看去，很吸引眼球。酒瓶子乱七八糟地堆满一桌子，烟包随意地丢着，名牌包包丢在角落、沙发上，众人也不是很在意。
和她们喝酒的时候也没什么兴致，程东喝了两口，就往靠边的位置坐下，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桌上的手机。
“东东今天怎么不说话，学哥哥装酷啊？”程东旁边的卷发女人凑近了些，啧啧了两声：“似乎心情很差呀？笑都不笑一个。姐姐安慰你，到我怀里来。”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朝这边看来，开始起哄。
“失恋了吧，a姐别趁虚而入啊。”
“我偏要。”a姐的红唇直接凑上去，被程东一把推开。
“别揩油啊！”程东勉强挤了个笑脸，没有心情应酬：“我这种浪子你们是不会懂的。”
“东东你很过分啊，叫我们出来陪你玩，结果自己一个人躲角落里。”摇着骰盅的daisy停了手，转头道：“来陪我们玩几把，不然下次我们就不出来了啊。我们上一局完了，正好加你一个。”
“知道啦。”程东抓起手机，起身往他们那边走去，走到他们跟前，看啤酒瓶都是满满的，有些疑惑地弹了下瓶身：“你们玩这个还不喝酒？又不是威士忌，跟我玩的话，输了要喝一瓶哦。”
女人们面面相觑，喝啤酒容易长胖，混这一行要保持身材，女人们都不太乐意喝，尤其程东玩谎言盅很厉害，几乎不会输。但是美男在前，别说喝酒了，喝毒药也照喝。
程东在她们间找了个位置坐下，俨然皇帝和众妃嫔，手握住了骰盅：“来吧。”
“十九个二。”程东手腕撑着头，懒散地侧头看旁边的女人：“开我吗？”
玩这个游戏的人只有六个，骰子是每人五个，如果喊的数字超过十二个，就很危险、超过十四个，几乎很难赢。
全场都哗然一片，“东东，你摇出很多二？”
程东重重点了一下头，吐字缓慢：“五个都是二。”他浑身软得像泥，手肘靠着桌子，食指和中指摆出个二字来，往脸颊一靠：“我很二。”
女婿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