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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管蔡作乱东夷反 子牙南征穆陵关(1 / 2)

探事马飞报进营,太公传令整点人马。门旗开处,姜子牙坐四不象,统领众将出营,展开两杆龙虎旗,左有西门端虎,右有南宫顺,后是武吉、丁开、丁泰,威风凛凛,如狼似虎。牟灵光见太公人马阵形展开,队伍整齐,法纪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后有进退之法。金盔者,英风逼人;银盔者,气概轩昂。一个个骁勇非常。又见子牙坐在四不象上,一身道服,银须飘飘,仙风道骨,手提打神鞭,不怒而威。牟灵光暗想:子牙善兵,果不虚传。

太公见对面阵中青龙旗下,一人身高丈余,面如锅底,络腮胡须,旗张如戟,头戴飞龙盔,身穿大青袍,金锁甲,玉束带,胯下一匹青鬃宝马,一根松花绿玉杖横在鞍鞒之上,样子甚是凶恶威猛,便四不象上欠身道:“在下姜尚,坐骑上不能全礼。对面可是泰山伯牟灵光牟贤伯?”牟灵光道:“老夫正是牟灵光。你助周灭商,已是犯下逆天大罪。今既列土封侯,你不思修业兴邦,恪守疆域,何故兴无名之师来犯我土?”

太公道:“贤伯差矣!今成王初立,诸侯误信谣言,群起反叛,姜尚去而平之,乃为臣者之本分,何谓兴无名之师?贤伯若识大义,当以天下社稷为重,忠心为国,尊天子命,助周平雪叛乱才是。”

牟灵光道:“西周夺商家天下,本是忤逆天理。今周公谋夺王位,为臣不忠,自乱纲常,是上天的报应。诸侯反周复商,是替天行道,如何却说反叛?”

太公愠道:“牟伯好无道理!我无意与你纠缠,你既不愿助周,姜尚也不强求,只放条道路,让姜尚通过,先去救援鲁国。奏于天子,也算你一项大功。”牟灵光哈哈大笑道:“姜子牙,你可真不糊涂,把老夫当三岁小孩耍。若放你入了关,还不一举夺了老夫的疆土?有能耐,你只管闯来,别人怕你,老夫却不惧!”西门端虎早忍不住了,大怒道:“老匹夫,休得逞强,拿命来吧你!”挥动一对掏心五虎爪,拍马向前,直冲牟灵光杀来。牟灵光亦大怒,顾左右:“谁与我擒此逆贼?”

言未毕,左哨下有一将,头带飞鹰盔,身披黄金甲,穿大绿袍,束狮蛮带,胯下一匹乌骓马,使一杆乌金枪,高声言道:“末将来也!”连人带马滚至军前,两马相交,爪枪并举,二人大战在一起。

战到十余回合,二人难分伯仲,西门端虎暗暗称奇,想不到牟伯小国也有如此猛将,便卖个破绽,跳出圈子,大呼道:“来将报上名来,我西门爪下不死无名之辈!”来将也暗自佩服西门端虎勇猛了得,便大声说:“俺乃牟伯帐下大将乌松林。你是何人,也快快报上名来,免得做了屈死鬼。”

西门端虎道:“我是姜侯爷帐前先锋官西门端虎,今奉侯爷令谕南征平叛,识相得赶紧下马受缚,也好保住一条小命。”

乌松林道:“废话少说,看枪吧你!”乌金枪一挺,直刺西门端虎前胸,西门端虎不敢怠慢,摇双爪相迎,二人复又大战在一起。乌松林使得是一套黑风森林枪法,一杆乌金枪使展开来,犹如万木森森,黑风阵阵,到处是枪影翻卷,令人眼花缭乱,虚实难分,霎时间,西门端虎被裹进了枪林黑风中。太公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唯恐西门有失,便命南宫顺上前助战。

南宫顺早看得心痒,听到将令立即举起朱雀映日刀拍马上前。牟灵光帐下也立时闪出一员大将,名叫薛飞岩,一身银装银甲,使一口漫天飞雪刀,接住了南宫顺,也不言语,举刀就砍。南宫顺见来将凶猛,急忙举刀相还。这个薛飞岩面白如雪,毫无表情,两眼寒光闪闪,心如铁石,是牟国出了名的冷面将军,一口漫天飞雪刀,更是杀人不见血,使将起来漫天刀光,寒风刺骨,望之者无不胆寒。幸亏南宫顺乃是南天朱雀星神下凡,一身阳气,炽如烈焰,那口朱雀映日刀舞起来,正如大火燎天,将整个场子都映得彤红。不多时就把薛飞岩罩进了一团火光之中。也该着薛飞岩命丧穆陵关,此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冷血杀手,今天却偏偏碰上了克星,二人刀来刀往,堪堪战到四十九个回合,二人双刀相交,大雪遇烈火,就听咔嚓一声,仿佛打了一个霹雳,漫天飞雪刀被震为碎片,又一道红光闪过,薛飞岩坚硬冰冷的头颅滚于马下,可怜一代悍将冰雪消散。

乌松林与西门端虎战得正酣,黑风罩住了银爪,稍稍占得上风,匆忙中见薛飞岩被斩于马下,心中一急,枪法立乱,被西门端虎觑个正着,一爪掏心,连肝肺都挖了出来;一爪击头,脑花四溅,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一魂飞往泰山去了。

牟灵光连失两员大将,见大势不妙,命立刻鸣金收兵,苍惶回穆陵关去了。

太公也不追赶,命掌得胜鼓回营,刚才一战,惊心动魄,太公心有余悸。若不是天意教牟灵光的大将遇上了克星,胜负真还难料。

回到营中,太公命记事官分别给南宫顺、西门端虎记了功。西门端虎进帐来,对太公说:“侯爷为何不乘胜一鼓作气追杀过去,夺了穆陵关,岂不省事。倒让他便宜回去。”

太公道:“此关险要,牟灵光乃异人,我观气象,关内定藏有玄机,岂可鲁莽行事?你且退下歇息,我自有道理。”

西门端虎闻说,知太公神机妙算,不敢再多言语,便暗自退下,回到自己帐中。

次日早起,太公在丁开、丁泰护卫下出营观看穆陵关动静,却见关上偃旗息鼓,一片宁静,就连城头上的守城士兵也不知去向。但城头上却隐隐透出一股杀气,白云如楼,赤虹如剑。太公知道,这是伏兵数万,高手云集的气象。

太公回到帐内,默默无语,心中暗自忧虑,不知牟灵光邀了何方神圣与怪异之士与自己作对。他深知东夷文明悠久,奇人众多,随便冒出一个来就道行深厚,很难对付。此前遇到的沂山霞客、桃树老仙和孤独隐者,让他早已领教了东方仙道的厉害。

正当太公犹疑踌躇之际,忽有探马来报:“禀侯爷,穆陵关上忽然旌旗招展,喊声震天,城头上冒出许多奇形怪状的人。有一个赤发如猿的人,从城头上飞下,捉了我们一个探马去。”

太公道:“知道了。传令下去,高挂免战牌,谁也不准出营滋事。违令者,斩!”

探事官高声应道:“是!”便急忙退下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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