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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年根的大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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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年根了,丹阳城张灯结彩,衙内大婚迫前,腊月廿八这日,隆德府呼延庆携妻鲍赛金、花瑞莲、苗凤英等乘船抵达了建康府,他早就想来看看准女婿在这边折腾出什么模样,当然他心里不无忧虑。

前次鲍赛金回去,细细讲述了所见,呼延庆虽料中了准女婿要做好事,但真的证实这个推测之后,心里还是很沉重的,连看他平时嚷的凶,其实就是撒撒气,这次来到建康在女儿引领下,细细了解了丹阳城神策府之后,心下也叹息,这分明就是个小朝廷啊,真不知夸自已这眼神,相中的女婿果然是个人物!

这一日,抵达建康府的还有大名清漳团的卢俊义、超(梅林东留守);博州高唐团的史恭(苏定留守)、郓州独龙团的栾廷玉、扈成(李应留守)、青州清风团的花荣(黄信留守,他两个月前给收归的);各团征讨使不光是来出席衙内的大婚,还是来神策府参与他们一次议会,事实上,他们对神策府的完整架构还不全面的了解,虽也相互知晓衙内势力分在数处,掌控万余兵力,又有舟事、煤业垫底,但仍存疑惑。

而衙内的大婚也是‘内部’举行,并不对外界宣扬,因为这牵涉到另一项早就在谋划的大计,即便是在建康府中,外边人也不知衙内要在年根喜欢日一同举行大婚,而这次大婚,选的时候好,举国同庆嘛!

建康府中,非本地官吏,提前多日就动身返乡了,包括两个可怜鬼白时中和黄湜,前些时他们从江南东各州府县城刮的私财和押回的赋银款,给流窜的匪贼打劫一空,身边的美妾都给抢去了,他两个能保得住命逃出来,还得感谢匪贼有好生之德,这事给建康通判向琛、知府安贞联名奏给了朝廷,等待这两个货的大该是割职了吧,白时中、黄湜心里暗恨安氏父亲,甚至隐约感觉此事与安衙内有关……

衙内却不理会他们,前些日通判向琛要回京过年,享受一年最热闹的上元节,就和两个倒霉蛋白时中、黄湜一块上了,另一件喜事是公孙胜、杨再兴、阮氏雄他们带回来的,经过近月时间折腾,蔡京七处秘窟藏赃已经扫荡了五处,苏州、杭州的秘窟均完起赃银,计1500万贯金银珠宝正在运送途中。

但这几个月来铺展的摊大多了,花银象流水一样,李清照年终清算总帐目,五个月白折腾了,进出帐目刚刚持平,高宠、石秀等人为之苦笑,衙内却仅一笑,只说尤事开头难,过了年一切会良性发展。

主要新建江南舟事、诸司实业就耗费了大量钱银,而目前这些实业才运转起来,一时之间未收回利润。

安家、高家、呼延家、郑家的长辈等为了衙内的婚事也在急紧的磋商,循旧例,娶妻纳妾也是有规矩的,即便是你是当今一大员,按律,也只可娶一发妻二平妻,相对来说纳妾制就宽松了许多,有能力的纳十个八个的,只要你不觉着累,再多点也没人管你,至于说通房丫头、使唤婢那就不在计数之列了。

其中比较郁闷的就是秣陵郡王郑绅了,女儿靖国素娇本是一夫人,也不知是吃错了哪门的药,居然和那个小衙内好上了,回来几次都跪求自已同意婚事,本来她就是再蘸之身了,但郑氏贵为当朝皇戚,再蘸之身的靖国夫人也不知多少人瞅着呢,再嫁给谁也不愁排个正位,偏她鬼迷心窍的要当平房侍小衙内。

不过这几个月郑绅也看出了道道儿,建康府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只因为这衙内的到来,土木大兴不说,各地工匠艺人云集、商贩富户纷纷迁来,江南舟事总部建立、江南东转运使司、建康市舶司建立,一片欣欣向荣,前一阵秦淮河畔固然人多,也没到了拥挤的地步,这几个月彩舫画舟骤增,仍是客满为患,府城内更是车水马龙,悄悄派人打探了一下,才知官府税银激增2倍,新迁入户达两万多,郑绅又轻装简从去上元江南舟事外围察看,更是震惊,一眼望不到边的高舟巨舰,只便上元河道塞了个满,整个新舟事船厂连绵数里,同时怕有万余役夫做活,商埠、仓储连成一片,蔚为壮观,只把郑绅看的都傻呆掉了。

今年四月前,自已就迁来了建康,但在八月安衙内到来之前,建康的变化可没这么明显,只因南北舟事的买卖介入,建康人流、市易也渐热闹,可真是无法与八月后衙内来了的情形相较,相差的远了。

这个小能折腾啊,后来他又让府从去查看丹阳城的情况,哪知根本进不去,那府从只说城内进不去,只知道里面在大兴土木修缮丹阳宫,再就是舟事治事司都在丹阳城内,郑绅也曾问女儿怎么回事,素娇却不敢和父亲说,只说自已一个妇道人家,不操那些闲心,郑绅气闷的很,女大不中留,肘朝外拐呐!

这次谈到议婚,郑绅也是免强同意的,主要是素娇用了另一招,把姐姐搬出来助她,郑皇后便亲修家书一封传来建康,郑绅见‘皇后’都占承,也就不再为难素娇了,只这次安府议婚他也只派了总管去,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堂堂国丈嫁女儿,居然只是平妻位置,他这老脸没处放啊,所以拖病不肯露脸。

这倒好,衙内还不希望这位国丈出现呢,必竟在郑绅心目中赵佶这个大姑爷比衙内这个二姑爷强多。

……

婚议大事主要还是安家老夫人、安夫人在主持的,但两代安家夫人却也事先问了衙内的意见,主要是这小争气了,老爷安贞一天在母亲和夫人身边夸儿如何如何,心里一直也惴惴不安,神策府内的事他都不甚了了,有心进去瞅一瞅吧,又怕承受不了打击,干脆眼不见为净吧,总之这小是管不了啦。

安大姐、安二姐更知弟弟的厉害,隆德府劫袭官府的勾当弟弟都敢干,如今更创下这么大‘家业’,便知弟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只管在奶奶、大娘、母亲面前说他好话,结果一家人都认为衙内在掌家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安府以前用勤俭,安贞也不是贪吏,纵有小贪,家里也养成奢糜风气,所以一直过的较‘清贫’,不过这个清贫也只是相对其它县令老爷而言的,比寻常姓那是强的多,自衙内在外面插手了买卖后,府上日就‘日新月异’了,一天一个变化,头些时,衙内每月贴府里千余贯钱的用,这就是让安夫人眉开眼笑了,日常用也就放松了许多,必竟每个月多千贯钱用,宽裕的很了,今年就更奢侈了,衙内的舟事每月奉万贯钱贴给府上,不说安夫人震惊,老夫人也吓坏了,我孙如今做抢劫营生呐?

府上消息也不封闭,衙内那阵不在时,紫珏、玲珑多呆在府上,她们是衙内妾室,又奉命打理建康舟事的营生,常往外跑,安贞也和老夫人、夫人解说过,她们有心问问俩丫头,衙内如今做啥的?二女哪敢乱说,一鼓脑全推到老爷安贞头上去,安贞没法就向母亲交了一些底儿,只说南北舟事是恭创下的。

一来二去的,老夫人和夫人也知晓不少事了,都说恭要早当家了,安贞苦笑说,那小早就当家了。

如今议这婚事,老夫人、夫人也不敢擅决了,恭尽做大事,只怕婚大事他心里早有安排了,于是,提前和衙内要了‘章程’,这时候再议,基本就是按他的意思了,但在表面上看,这是安家长辈做的主。

看看几个媳妇的名单身世,老夫人、夫人又眉开眼笑了,高莺美是开国功勋高郡王之后,呼延娇、珏、凤姐妹是开国名臣呼延赞后人,郑素娇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扈娘是独龙庄大小姐、李清照是如今吏部李侍郎的闺女,折月茹是西北名将折可适的闺女,只一个萧瑟瑟来自辽国,身份不清楚,衙内又不说。

这遭折家可适未亡夫人也赶来了建康,可适无,膝下只女,月茹为长,如今家里只仰仗小叔折可求撑着,还好他接了乃兄泾原经略相公一职,但又得罪了童贯,折家人知晓,迟一天吃童贯报复。

在西北,可适未亡夫人脾性执拗,又未不了遭受小叔叔家夫人们的白眼,搬出折府后,只过清贫日,她心里要强,只望闺女能贪个好人家,扬扬眉、吐吐气,长女一嫁,有了夫家关系,次女、女也就好寻去处了,但老大不争气,抵死要给什么安衙内做小,怕是未逢嫁日就给什么衙内糟塌了身吧?如今没脸见人了?好个不孝女,气死了老娘……在折夫人心目中,安衙内肯也是个什么花花公之类的不良弟。

“……初议便定了,只高家、呼延家、郑家、扈家、李家没什么异议,赶明儿折家长辈来了再碰碰头便基本议下了,老身一向持公以论,各家女儿先不论身世出门,只以先后顺序来排,莺美只在啸风口事时便与恭同生共死,一个位置谁也占不去她的,次定为郑家素娇,也与恭相识与啸风口一事,定呼延家娇儿,娇儿与恭在开封相识,去岁冬又转入辽国,经历一番生死跋涉,患难尤知情义,此无异议,四定为辽国瑟瑟,各中情由老身不做详述,只他们心里有数便罢了,五、六定呼延家珏儿、凤儿,七定扈家女,八定李家清照,九定折家月茹……九九为妙,数之终,老身天命知年,心里仍想抱抱四世的重孙。”

对于上述的排位,都是根据衙内的意思定的,这个顺序基本是按结识的先后顺序,只折月茹一直定不下来,所以先结识的女人中也就最算她吃亏了,要不然她还在霸王娇前面,但真正婚定大事她个人主不了。

在座的高夫人、高宠、呼延庆、鲍赛金、花瑞莲、苗凤英、郑家总管、扈成都没意见,李、折两家的人没来,适才点到名的九美女也都在座,只没发言的资格,一个个娇羞不胜的垂着螓,颇似不安的样。

安夫人这时又道:“……还有一桩,便是发妻平妻的旧例,今儿也是当着各位亲家、准儿媳的面把话儿交代清明了,安家几代都单传,到了我儿恭这一辈儿,却看着要开繁枝散大叶了,我这心里也着实喜欢着……只恭性拗,家里上上下下都拗不过他,打小也只惯着他,如今想管也管不住了,我儿重情重义,又妄视朝廷姻亲旧制,非要把九个媳制为一发妻八平妻,我与老夫人、老爷也商议了,只由着他性来吧,只在这里与各位亲家、准媳妇把话说开了,此一桩自家人心里都有数便好,却不敢宣扬出去……”

这话把众亲家和数个准新娘都听的好不喜欢,其实就在前一刻听到安老夫人宣布的排位,排位之后的那些都生出几分悲怆念头,一个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如今轮落到为‘妾’的地步,怎不叫人难受?

呼延庆、花瑞莲、苗凤英都露出欣慰色,呼延庆更站起来道:“俺家这个姑爷端的是个人物,俺喜欢!”

……

大商船入了上元河道,行速放的奇缓,巨舰头上一位近四旬美妇,在两位十**美少女陪伴下迎着江风屹立在甲板上,一望着上元江南舟事缠绵数里的巨大船厂不由也看得眼直了,一上只听船上那些壮汉们说舟事如何如何,但凡提到一个‘衙内’时,一个个无不露出敬佩恭崇神情,就是那个叫张顺的白脸年轻官员提到‘衙内’时也是那般神情,江南舟事乃官府舟事,舰旗号槛分明,大船队一行便是六十几艘,塞的河道满满的,壮观已,初登船借步时,还感觉着震憾,如今到了上元舟事总部才真正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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