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主动陪着李琦走出,原以为对方以礼相送,却是邀李琦去打猎。
太子有心接触,李琦自然不会拒绝,吩咐手下去告知沈括一声,随耶律浚去换衣衫、挑选马匹。
这次出使没带小乙,有近百军士跟着,只唤了沈开和庄小娘随行。
沈开选了匹黄彪马,四蹄强劲,高高扬起的头打着响鼻。李琦不会相马,看了一圈想找那膘肥体壮的,又担心驾驭不住给自己一蹄子。正犹豫间耶律浚指指不远处一身枣红的健马道,“此马名‘火焰驹’,奔走如飞,性情却不暴烈,颇通人性,李副使不若选此马,当是快意人生。”
“如此良骏,载我这俗人,殿下实在客气。”李琦忙摆手,开玩笑,一听名字就是骏马中的名马,自己只是代步,打猎的水平不用提,骑这样的战马太糟践了。
“李副使说哪里话,你二人所选马匹一并相赠,正使那本王随后会命人送去。些许心意,良马得遇惜马之人,正是缘份,李副使且勿推拒。”
耶律浚一定要送,李琦有心想拒绝又舍不得,这种好马在汴京可要数千贯,后世的奔驰、宝马比起来可弱爆了。
装模作样的拒绝,最终李琦还是收下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知这太子所为何事。
打猎的地方不远,这年代野生动物可真是好找,有一群兵士相助,打猎更像是玩耍。没想到耶律浚倒是一手好箭法,连连三箭都射中猎物。
奔忙了半日,肚中已饥,耶律浚呼哨一声,众人寻到水边树荫处,剖解猎物洗干净,席天幕地搞起了烧烤。
野味不错,李琦又饿了,拿着小刀切削着肉,吃的满嘴流油。
几口酒顺着羊皮嚢灌下,李琦走到水边洗了手,抓了把草叶擦擦,呵呵乐着听契丹军士唱起绕口的歌谣。
风吹动云朵,变幻着各式的形状,一如千年后自己趟在麦草堆上看着的蓝天。
“李副使可是想家?”耶律浚不知何时来到身侧,双目中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沉郁。
李琦呵呵一笑,“我心安处,便是家乡。”
耶律浚咀嚼着李琦的话语,自然猜不透李琦的家在千年后的西域,如今的时光长河中,不过是个飘萍之人。
“那合作之事,不知李副使可肯实言相告,南朝是为买马,还是为永久和平?”
正题来了,李琦还以为这少年郎真能沉的住气,“即为买马,也为共荣而来。”
耶律浚皱皱眉,“若是诚心为和平,何必非要牵扯到马市?”
“夏人,如刺在哽,不思恩义,我堂堂大宋,岂肯让藩属之国小瞧!”
“夏人之事,我大辽可代为约束,必不使其再起事端,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李琦注目盯向这位少年郎,对方也意识到自己的承诺过于空洞,脸色稍一红,又鼓起信心道,“本王可尽力说服父皇,若夏人言而无信,待本王主掌大辽时一并偿还于南朝!”
李琦不觉好笑,不过这位确实有说这番话的资本,继承人的身份毋庸置疑,“若是夏人失信,我大宋便要西夏版图,辽国可敢立誓帮我朝去取?”
“万万不行!”耶律浚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失言后他深为懊恼,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替殿下说,夏人已成牵制我大宋的棋子,每岁从北朝私自流入的兵器怕是有意为之。太子殿下,何苦揣着明白装糊涂,想我大宋百姓,有何错失,偏要受此战火?”李琦望着对方双眼质问,“携手共荣,与辽国的百姓生计多有帮扶,殿下究竟愿制宋还是富国,当得深思!”
耶律浚垂下头,半响抬头肃容道,“本王自是看的分明,那合作之事与我大辽有益,得利最大却还是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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