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鋹不知不觉将李琦当作了自己人,而且这种实权在握的感觉太好,对那一帮蠹虫他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这种人,家里的弟妹怎么会饿死,自己怎么会被卖入宫中。
刘鋹觉得李琦还是有些心软,士大夫不得用刑的红线他当然不敢踩,可是这些证据分明的胥吏还死撑着不认,放哪个衙门都会大板子侍候。
“不认?”李琦一拍桌案站起身,一股怒气直冲头顶,乃乃的,当自己布置的眼线是吃干饭的,白纸黑字可是写的明明白白。
他差点脱口而出用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大喘了口气,他压下心中的怒火,一再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今日棍棒加身,明日将会发生太多的冤案。
“走,带我去看看。”李琦示意刘鋹带路,最近他一心琢磨再次改良毛纺织机,已派人去迁数十家京城有名的织户,南方也派了人去,雇一些手艺精湛的妇人来此相助。
整个纺织区都是女工,管理自然是从内侍派出。大宋尖端的织造技术如何,仔细了解过他吓了一跳,水平不是一般的高,若是再把南方和蜀中的织、绣工艺算上,放在后世也是顶尖的。
提起织造业,不说此时的大宋,汉代丝绸和毛纺织品就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准。织造物分为绢、纱、绮、锦、绦等,装饰方法则有织纹、刺绣和印染,供奉皇室的更是做工精良,美轮美奂。
精湛的技术啊,全是汉民族无数的智慧结晶。可惜此时的大宋纺织业九成九是独门院落式生产,南方富绅自己办的小型织造厂虽然不少,可惜每家最多百来名女工,还都是自家的亲眷或数代知根底的佃农家属,技艺更是守的严之又严。
李琦没打算强抢人家高端的技术,他要解决的是产量,品质只要保持在中等便行,只要有大量廉价的产品,绝对能碾压游牧民族。
至于高端的丝织、刺绣品,一旦有机会插手他打算最少把价格翻两翻,凭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不往高里卖?真正刮钱就该刮豪门世家,连同周边各国的有钱人一起刮。那些打着朝贡的名义来骗取的,哪好玩哪玩去。
“都尉,这些便是。”李琦满脑子yy中来到临时关押的地方,刘鋹指着一些人道。
李琦看看,临时辟出的关押房倒不阴暗,也没有通常牢房的恶臭,一些胥吏五、六人的挤在一处,看向李琦等人满脸无所谓。
不用说,这些是有后台的,贪下的东西多多少少都送了幕后之人。看眼前的架势恐怕串好了说词,刘鋹也是为难,一个个分开关押根本没那么多房间。
李琦绕了一圈,招呼刘鋹道,“房子住的太清闲,让他们去外面挖坑,两人多深,挖好了一人一个去坐井观天。记得,不许和这些人说话,也不许他们睡觉。”
刘鋹呆愣的揉揉脑壳,这算什么刑罚,坐在井里这些人就肯招了?
他猜不透李琦正想着北宋末那坐井观天的父子皇帝,一迭声的命令手下打开牢门,全部去挖井。
李琦将此事随手抛之脑后,整个厂子只不过刚刚运转正常,他计划最少要把产量提高三倍。
各项悬赏开始张贴,每一项工艺的改良都挂出丰厚的赏金,以后月月还有补偿,持续三年。老匠师和工人轰动了,李琦将部分胥吏三倍赔付的贪/污钱粮先用作补上欠额,这段时间的整治让所有人都明白他说到做到,自然对挂出的悬赏再无怀疑。
智慧来源于民间,越来越多的匠师开始主动琢磨,如何又快又省的生产。至于质量,李厂督要求不严,达到中上即可。
忙忙碌碌中辽国回信,大胡子哥带着为难的神情来找李琦。
“要求增加北朝半成分配额?”李琦似笑非笑的望向萧惟禧,“看来萧督监没将事情说清楚。这样,你让太师再派人来,我亲自来说。”
萧惟禧一下慌了,忙拉住李琦道,“都尉勿怒,我这里也是为难。太师那已说通,可特里蹇不依,还请都尉拉老哥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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