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表情？”栗原初蹙了蹙眉，抓着鸣人肩膀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摆脱她的意思，是杀了她对吗。”佐助向来都是几个人里反应最快的一个，只是对于这样轻描淡写说着杀人的栗原初他也觉得异常陌生，甚至已经上升成了反感。
那个栗原初虽然疯狂，可同为复仇者其实佐助有着相当强的共鸣——仇恨，憎恨，以及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想要杀死仇人的心。
所以他虽然忌惮那个栗原初，但是并不反感。
更何况那个栗原初在消失之前曾经那么拼命地想要救鸣人，说明她实际上很单纯。
可现在这个……
不把他人的切肤之痛看在眼中，对别人的挣扎苦难视而不见。
披着和善的外衣，说着比刀子更锋利的话。
或许他们所有人都看错了这个人。
“怎么了？”经过佐助的解释，几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栗原初，栗原初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脑子有坑吗？鸣人作为主角心肠软烂好人就算了，怎么一群都是这样？
“她想杀我，我想杀她有什么不对吗？”栗原初气极反笑：“你们这种反应算什么？别忘了那家伙之前可是差点把你们都杀了。对这样的人你们居然还能生出同情心？”
真的完全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那个初不是这样的人！”猛地挥开栗原初搭在他肩上的手，鸣人踉跄地后退几步，双唇颤抖着看着蹙眉盯着他的人：“虽然她一开始很凶，也真的是为了报仇不顾小樱和竹兰的死活，可她其实很善良的！”
“……善良？”重复了这个词，栗原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对善良的定义好像和我不太一样啊鸣人。”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鸣人仿佛突然回过神了一般上前一步，双手抓住栗原初的双肩，可由于现阶段身高过矮导致他只能仰视着栗原初：“那个初只是针对那三个人而已对我们大家没有恶意的！她明明早就可以杀了我可是她没这么做啊！还有……还有，那个初后来会担心我，她担心我会被杀掉所以她让我逃跑……初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那说明其实她对你也没有恶意啊我说！”
“鸣人你啊……”
该说不愧是主角么。
永远只看得到别人好的一面。
可惜，她没有那么广阔的胸襟。
一手抵在他的胸口稍稍使劲迫使鸣人远离自己：“你说的没错，那家伙或许称得上善良，但是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
什么意思？
“她的善良与否跟她会不会再来和我抢这个身体的所有权有关系吗？”栗原初轻笑，可笑意未曾到达眼底：“没关系，这不是个等式更没有因果。就像你们今天看到的这样，她再善良，遇见灭族仇人也一样会疯狂，一样会不顾一切地把身体夺回去。如果让她把身体抢回去了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吗鸣人？我就会被一直困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放眼望去都是白雾，不管再怎么跑都跑不出去。这种感觉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不会的，不会的！”鸣人急急忙忙地解释，他现在的目的看上去是为了那个初说情可其实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不想看见初这副让人心寒的样子：“那个初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其实她自己也很痛苦！初……初你们在同一个身体里，你难道感觉不到她在哭吗？！”
“感觉到了啊，可那又怎么样？”似乎是累了，栗原初四处看了看就近找了个树墩坐了下来，单膝竖起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撑在身后：“我很同情她没错，但这不代表我就要因为这个把身体给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漩涡鸣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毫无征兆的大吼让鸣人瞬间噤声，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冷怒甚至还控制不住情绪一巴掌拍在树墩上的栗原初。
“她再痛苦也跟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我只知道她的存在会威胁到我的存在！”栗原初知道自己很烦躁所以一直尽量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可鸣人偏偏就看不出来一个劲地火上浇油：“那家伙不过是最后的一点点时间对你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你就感激成这样？感激到一个劲地想让我去死吗啊？！”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其实可以和平相处的！”鸣人觉得他现在面对着的仿佛又是那个为了复仇而不顾一切的栗原初，心很痛：“为什么不试着和另一个初好好交流呢？她不是坏人，初你也很善良，你们两个其实完全不用弄成这样啊！既然在同一个身体里的事实无法改变那就好好接受啊，你们这样敌对下去不管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平时她觉得鸣人的性格很好。
虽然善良过分但真的难能可贵。
笑起来的样子很耀眼很温暖。
执着于某件事的时候虽然很傻但同样很帅气。
但这种品质的对象变成自己简直就是噩梦。
“鸣人你好像搞错什么了，”栗原初按着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去看任何人，低低地浅笑几声，“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善良的人。”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极度自私的人，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她所信奉的从来不是英雄主义。
她信的，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既然鸣人让她不舒服了，那他也不用太好过了。
朋友什么的，到此为止吧。
“在劝我之前你还是先把自己身体里的那个怪物解决了吧。”
“等你什么时候能和它和平共处了，我或许会考虑你的说法。”
“现在……”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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