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浩然来到剧组中间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张副导演拿着剧本骂骂咧咧，几个年轻的场务和杂工在旁边劝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女演员正小声的抽泣。剧组里以金大锦和孔成模为首的几个老油条整兴高采烈的看着，金大锦还不时发出两声嘘声。
“云导演来了。”
“导演来了，快让让。”
“你说云导演能压下张胖子吗？他平时都是不管事的样子。”
“不好说，就算性格软了点，总还是导演啊。”
云浩然直直的走到张副导演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怎么回事？”
张副导演还是没当回事的样子，一边骂着女演员，一边斜着眼睛对云浩然说道：“没事，云导演。这些新人演员就是欠收拾，娇惯的不得了，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我说，怎么回事！”云浩然挡在两人中间，一直走到和张副导演脸贴着脸的程度，居高临下的问道。
张副导演怎么也想不到平时除了拍戏之外，对剧组其他事务全都放任不管的云浩然会突然这么强势，这还是那个老好人导演吗？当然他想破头也想不到，面前这个躯壳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在原先世界以脾气暴躁闻名整个娱乐圈的家伙。
“我就是，就是觉得有几个镜头没拍好，想重拍一下，但是这个新人演员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补拍。”张副导演讪讪的笑着。
本来哭哭啼啼的女演员气苦的说道：“他，他根本就不是要补拍镜头，根本就是成心骚扰。”
“哦？”看了看两人，女演员红着眼睛，一副委屈的样子，张副导演则是一副缩头缩脑的神情，云浩然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向旁边围观的场务问道：“这是要补拍那一场？”
“第四幕第十五场。”年轻人看了看快把头缩进脖子里的张副导演，小声说道。
“哼，第四幕第十五场？”云浩然气的一声冷笑。
电影的第四幕讲的是，书生和女鬼在破庙缠绵一夜之后，女鬼爱上了书生。而书生为了达成自己的事业，仍然决定进京赶考，出于责任外加女鬼的纠缠，不得不带着女鬼的灵牌一起上路，两人在路上发生了一系列故事和观念冲突。其中第十五场戏的内容就是两人在半路荒山的一间旧屋子避雨，女鬼对书生各种挑逗的剧情。
尽管这段剧情在云浩然感觉完全是为了吸引观众设置的，但是原先的云浩然确实是个天才，用深厚的功底将这段戏拍的艳而不淫，颇有点倩女幽魂中聂小倩私藏宁采臣的味道，不但温馨感人还略带点喜剧色彩。在专业人士看来，就是这一段戏好坏，就能区别整部电影到底是一部坑钱的深夜档烂片，还是一部算得上合格的影片。
而现在，张副导演这个拍了十几年成人影片的导演大言不惭的提出要重拍这一段，任何一个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是为了更高的艺术追求。
云浩然盯着张副导演：“怎么？你觉得我这段戏拍的不够好？”
张副导演讪笑：“怎么会？云导演的水平自然没话说。就是你可能习惯了拍大公司的作品，对深夜档的一些要点不太了解。”
云浩然点点头：“你说，我听着。”
张副导演搓了搓手：“大公司的作品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但是大制作都有一个要点，因为大投入，所以为了获得更高票房，就不能忽视任何一个群体的观众。而我们小公司就不同了，作品针对的都是特定观众群体，所以就必须拍摄一些有针对性的情节，也算给他们的一些福利。”
“我明白张导演的意思了。”云浩然冷笑：“就是说我们既然拍的是深夜档影片，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拍些卖肉镜头，靠女演员的胸部来赚票房吗？”
“那个，我们公司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做得吗？”
“张副导演。这是我的作品。”云浩然说道：“还有，我和贵公司之间是合作关系，至于为你们公司拍这部片子，完全是看在张社长个人的面子。还有……”
云浩然一把揪住张副导演的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平时那些十八线演员和你有什么瓜葛我不在意，但是别在我的剧组里面搞花样。不然我想要砸了你现在这份饭碗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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