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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识英才文种三顾 谋生计初置家业(1 / 2)

南山学艺恍若一梦,红螺姑娘又是一梦,难道真的是人生如梦吗?

范蠡在这梦中疯疯癫癫,双脚还踏在楚国三户这个纷繁又闭塞的地方。他轻易不再去南山,不再经过那个山坡和河流,那里是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也是他伤心欲绝的地方,他不敢去,不能去。即便去了南山,去了那个山洞,也是凌晨而去,深夜才归,就像个梦游的孤魂野鬼。

每日里,他要么闭门不出,要么孑孑而行,要么低吟浅唱,要么在街市上东游西逛,越发像个疯子。偶尔在村外的山坡上,传来一阵阵竹笛声,时而悠扬,时而激越,人们就知道,那是范蠡,那个疯子,听听也就罢了。就连小孩子们,也从大人的口中得知,那范蠡是个疯子,于是“范疯子、范疯子”的叫他,毫不惧怕。范蠡则嬉笑怒骂,与孩子们追逐游戏,一来二去,孩子们倒喜欢上这个范疯子,空闲间,便要去寻范疯子玩耍。范蠡便带着孩子们,讲给他们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带他们做一些排兵布阵的游戏,倒惹得孩子们乐此不疲,大人们有时会呵斥,范蠡也不理会。

却说这郑渚,见范蠡不再每日里上山下山,有的是空闲,便时不时去找他,谈一些街坊旧事,听范蠡谈一些天下大事,每每有所收获,心中更加生出敬意来。这一日傍晚,郑渚提了两坛酒来见范蠡,说啥要拜范蠡为师。范蠡不好推辞,便说:“郑兄莫要如此,你我本是兄弟,何来师徒之说。你若看得起我范蠡,从此以后,我便与你切磋一些拳脚功夫,你长我一岁,你为兄,我为弟,如何?”,郑渚欣喜道:“范老弟果然爽快。我郑渚虽为粗人,但也不是愚鲁不化之辈。我敬重你的品行和武艺,望你今后所加指点。若有用得着郑渚的地方,范老弟言语便是”。

自此以后,范蠡常常与郑渚交流武艺,谈天说地,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郑渚悟性极好,时日不久,武功飞进,与范蠡不相上下。郑父见儿子与范蠡交好,虽有劝阻,但不强求。

***

这一日,范蠡披头散发,且歌且行,游走街市,傍晚时分才回到家中。吃过晚饭,范蠡对范孟道:“哥哥,兄弟有一事请你帮忙。”

范孟:“有啥事说罢。”

范蠡:“哥哥手头有没有一些积蓄,借我一用。”

范孟吃惊道:“你要钱做什么?”

范蠡:“借我便是,不会去花天酒地,哥哥放心吧。”

范孟道:“钱是存了一些,多的也是你打的猎物换来的。不怕你去乱用,只是这些钱存着,将来要给你娶媳妇。如今你说要用,到底为何?”

范蠡嬉笑道:“这就对了!我今日街市上见有人插草标卖一个女子,漂亮可人,明日我去买来做媳妇。”

范孟道:“果真如此?”

范蠡道:“果真如此!”。

范孟一听,心想也好,便去和媳妇商量。嫂嫂一听正是好事,忙忙取出所有积蓄交给范蠡,叮嘱道:“一定要看仔细了,带个可人女子来,好让哥哥嫂嫂高兴。”

范蠡满口答应:“嫂嫂放心好了”。

次日范蠡上街,哥哥嫂嫂满心欢喜,洒扫庭除,备了饭菜酒肉,等待范蠡领着弟媳妇回家,谁知左等右等不见人影。一直到黄昏时分,却见范蠡骑着一头黑白相间的大耕牛,晃晃悠悠进了院门。哥哥嫂嫂傻了眼,东张西望道:“你媳妇呢?”

范蠡拍拍耕牛道:“这不是吗?”,耕牛“哞哞”的叫了两声。

哥哥恼火道:“你个混账东西,让耕牛做你媳妇啊?”

范蠡道:“耕牛不能做我媳妇,可它是母的,能生崽儿呢!”

哥哥又气又笑道:“混账,你去让耕牛做你媳妇,给你生崽儿吧”,嫂嫂一旁听着,禁不住笑出声来。

范蠡抚摸着大耕牛道:“今日是一头耕牛,明年生个崽儿,便是两头耕牛,再拿大耕牛换来两头小牛犊,咱家就有三头耕牛了,哈哈!”

范孟气昏了头:“你个呆子,想的倒是好啊,就一头耕牛,怎么能生出崽儿来。”

范蠡道:“嗨嗨,哥哥莫要装傻了,你如何让嫂嫂怀了崽儿,便知如何让耕牛怀上崽儿,赶快去给母牛配个对儿吧”,说着,瞄了一眼嫂嫂隆起的腹部。

嫂嫂一听羞红了脸,一转身进了屋,笑骂道:“一个疯子,一个傻子,兄弟两个好没个正行”。

范蠡冲哥哥做个鬼脸,范孟瞪一眼范蠡,一把夺过牛缰绳,一边抚着牛背,一边对范蠡道:“你个混账,赶快吃饭去吧”。

***

但说这范疯子,每日里吟啸于山野,游逛于街市,舞剑于庭院,嬉戏于村头,独来独往,神出鬼没,宁可与草木走兽言语,不愿和乡邻村人说话。倒不是范蠡瞧不起他们,而是实在说不到一块去。乡邻们多说的是田地桑麻、家长里短,而范蠡则开口天地阴阳,闭口国势盛衰,往往不着边际。乡邻们搞不清这范疯子肚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脑子里的弦搭在什么地方,于是对他要么冷眼相看,要么讥讽嘲笑,让范蠡感到好生无趣。

却说有一次,见村口乡里聚集,相谈甚欢,范蠡前去,听他们谈论的原是官府增加兵赋徭役之事,颇有兴趣,便插言道:“兵役赋税,原是王候大夫家事,自两百年前齐桓公任用管子变法以来,兵赋徭役普及于民间,各国纷纷效仿。本可以实仓廪、强国力,无奈我楚国连年征战,层层加码,百姓负担日重,贵族豪强则夺城掠地,互为倾轧,贪欲日盛,不顾百姓死活。以我之见,我王应延续平王初年的休养生息之策,息兵养民,惩治贪腐,重振朝纲,方是我楚国之福”。

范蠡一席话,听得乡邻们云里雾里,面面相觑,但见平日里颇有见地的季叟上下打量范蠡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范、范少伯啊,我等平民百姓,种好一亩三分地,吃饱穿暖、无灾无难就算烧了高香,谈的什么家国天下大事,听起来倒像个朝中大夫。回家穿个囫囵衣服再来吧,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模样!”,人群中一阵哄笑。

范蠡急红了眼道:“朝中大夫又能如何,难不成要范蠡做一个给你看看!”

季叟笑道:“人道你是个范疯子,果然疯的离谱。你范家往前翻上十八代没个做官的,往后翻上十八代怕也冒不出青烟来,大夫是你能当的吗?”,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范蠡面红耳赤,仰头望天,长叹一声,转身而去。自此以后,不再与乡邻聚谈。

久而久之,十里八乡的人们,知道三户邑有个范疯子,披头散发,疯疯癫癫,行为怪异,不务正业,倒是懂一些阴阳卜算,会一些拳脚功夫。时间长了,人们见怪不怪,很少有人在意他。但是,宛城县里有一个人,却开始关注他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宛城县令文种。

***

却说这文种,本是楚国贵族,在郢都朝中做过大夫,当年楚国争霸期间,曾经代表楚国出使东南小国越国。此人聪慧异常,品行高洁,学富五车,胸怀治国韬略大计,一心想为楚国尽心效力,建功立业。无奈楚平王后期,宠信奸佞小人费无忌,猜忌忠良,陷害能臣,荒淫无道,放纵贪腐,朝中大夫各怀鬼胎,互相倾轧,导致朝纲不振。文种曾经忧愤时事,向楚平王上书言政,忠心进谏,却因言辞稍有激烈,惹怒了平王和费无忌,便以出使越国不利等欲加之罪,贬黜文种到宛城,做了个小小县令。

文种眼看着楚国政局一天天黑暗,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然而心有不甘,只好一边做着这个县令,尽心治理地方,一边谋划着如何做出一番事业来。可是,在这没有尽头的期盼和等待中,文种常常感到孤独和无助,内心渴望着志同道合的朋友,能够和他并肩携手,一同冲破这黑暗,寻找光明的出路,哪怕就是有人能倾听他的倾诉,能够和他开心畅谈,那也是一份力量啊!

处理政务的闲暇,文种常常带上一两个随从,微服出访,深入民间,探寻年份收成,拜访贤士老人,慰问鳏寡孤独,安抚流离百姓。话说这一日,出访到三户邑集市,向一位沿街卖酒的老翁询问起当地社会治安之事。

老翁思虑片刻:“要说这治安之事,平日里乡民百姓之间偶有斗殴纠闹,大多是为争夺田地女人、渔猎之物,倒也是些常事,无啥大碍。只是听说就在前年,北山脚下发生过流寇偷盗牛羊粮食之事,闹得人心惶惶,后来被当地乡勇抓获,惩罚后将那流寇逐散,此后便安静了。”

文种:“竟有如此之事,当时可曾报官?”

老翁:“没有报官,据说当时用了一个姓范的疯子出的计策才抓住贼人。那疯子同情贼人家有妻儿老少,便主张鞭打贼人一顿,命其起了毒誓,放他们去了。”

文种道:“看来这姓范的疯子倒是有些能耐,你可知此人的底细?”

老翁:“能耐倒是有一些,听说他懂些阴阳卜算,会些拳脚功夫,只可惜此人是个疯子,行为怪诞,疯疯癫癫,不成体统”,文种听罢,思虑片刻,告辞而去。

次日上午,文种打发两个差役,去北山脚下探寻范疯子此人。差役此去,并没有找到范蠡,只听家人邻里说,范蠡一早出门,不知去了何方。差役又向几个村人打听范蠡底细,几个人都是摇头摆手,说了范蠡许多的荒诞之举,只说就是个疯子而已,与卖酒老翁说的并无差异。回去向文种禀告说:“范蠡就是三户这地方一个痴狂疯癫的人,并没有多大德行和才能,大人不必在意他了。”

文种笑笑:“大凡那些有才能的人常常被人讥讽嘲笑,大凡那些貌似不清醒的人常常被人不理解,这不是你们平常人所能理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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